公公娶妻6
第五章
“香儿,夫人上哪去了”
等了许久,仍不见莫念慈出现,于大任心中有不好预感,连忙叫来莫念慈的贴身丫鬓。
“奴婢不知道。”香儿一脸的茫然。“今早奴婢端洗脸水敲门时,夫人并没有回答,效婢以为夫人不需要奴婢服侍,所以就走开了。”
“是吗”于大任皱紧眉头。今早他从内室走出时,莫念慈早已不见踪影。“你再仔细想想,夫人上哪儿去都带着你,你真的没看见夫人”
“是啊。”香儿肯定地点头。“奴婢一直在外头等着夫人召唤,可是夫人一直没出房门。”而她们没有夫人的叫唤,从来不敢擅进老爷夫人的房间。
“怎么会这样”于大任迷惑了,莫念慈从来不曾这样无故失踪,她要上哪都会先告诉他的啊。
好不容易送走了那个可能祸害全家的灾难,正想与莫念慈分享这个好消息,谁知她居然不见了!
莫念慈该不会逃跑了吧于大任突然冒出这个念头,马上又否决掉。昨晚她是那么信誓旦旦地说要与他共患难,不可能一人走掉的。是的,她一向不说谎的。
“香儿!”于大任突然厉声喝道:“你再仔细想想,当真没有瞧见夫人”
他的疾言厉色让小丫鬟吓破了胆。“老……老爷,奴婢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下去吧。”于大任揉揉抽痛的额际。“如果看到夫人,马上来向我报告。”
“是的。”香儿如遭大赦地退下。她从未见过老爷这么凶,一定是夫人做了什么错事吧只是一向温婉的夫人做了什么事,会让老爷这般生气呢
于大任左思右想,还是想不出来莫念慈会去哪里能找的地方他都找过了,就是看不到她,这究竟怎么回事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任靖杰那件超大的行李,实在大得不像话,大得像……一个人。该死!该不会就是莫念慈吧
可是,任靖杰胆子不会这么大吧虽然他们是对不起他,他绝对有生气的权利,但……他总不能将人家的妻子给强行绑走啊!即使他贵为候爷,总有该做与不该做、能做与不能做的分际。如果莫念慈真是被他带走,那他也来免太胆大妄为了。
但……若是莫念慈自己跟他走的呢于大任马上挥掉这个念头。莫念慈是个遵守传统妇德的女子,她的礼教让她无法做出逾矩之事,所以这种事是不可能的。
不过,如果莫念慈真是被任靖杰给带走,那恐怕是找不回来了。于大任皱眉苦思,他总不能上门向人家讨老婆吧非但他没有证据,而且即使他有证据,他真能这么做吗靖安侯权大势大,岂是他所能得罪得起的
唉!如果他猜测成真,那这几天的处心积虑,岂不是白忙一场他不仅没有了梦寐以求的孩子,甚至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将自己贤德无方的妻子也给赔上了。
背啊!他的运气怎会这么背,偏偏碰上个候爷!原本他还想,一个普通平民即使对他有所不满,但凭他在县城的地位与财富,又能奈他何谁知……
但愿莫念慈不是失踪,也不是被候爷给掳走,只是出外散散心,就像平日一般,日落前一定会回来的。于大任如今也只能如此祈盼了。
“你说的是真的!”冷如风惊唿道。
他稳住差点跌下马车的身子,脸上还是掩不住的惊诧。此刻的他,嘴巴大张,看来这个震撼不小,将他平日的冷静都给打散了。
“嘴巴合上吧。”任靖杰笑着他的呆样。
平日的冷如风已被他训练得任何事都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变色”,要看冷如风惊慌失色的模样可不容易。
就冲着这一点,他绑了莫念慈也算有代价了。
“你搞什么”
在短暂的惊愕过后,冷如风怒吼出声,也不顾忌他们的主仆身份了。他回转过身,用力掀开马车门口的帘帐,出现在他眼前的果然是睡得香甜的莫念慈。不,该说是于夫人。
当下,冷如风马上决定掉转车头。不过手才触及缰绳,就被任靖杰阻止了。
“你要做什么”他扯住冷如风握住的缰绳,阻止冷如风的意图。
“还用问吗”冷如风无视于他的质问,仍是坚持道:“让我送她回去。她不是该出现在这的!”
该死,他早该知道不对劲的,侯爷出门一向力求简单,怎会自找麻烦的弄来这辆豪华舒适的马车原来他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车中的美人。
“不行!”任靖杰脸上有着从未有过的坚决。“她是我千辛万苦弄来的,我可不准你把她送回去。”
“侯爷!”冷如风喝道:“你清醒点,她可是别人的妻子啊。你真的知道你自己在做些什么吗”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不必为我操心。”
“如果你真的知道,就该让我送她回去。”冷如风的眼神告诉了任靖杰,他认为任靖杰是昏了头了。“即使你再怎么喜欢人家,也不能使出这种下流手段,将人家强掳来啊!”
刚才匆匆一瞥,冷如风还是看出她是被点了穴道,这一路才会悄然无声。
“你认为我是喜欢她,才将她掳来吗”任靖杰语中带着寒意。
“难道不是吗”冷如风丝毫不给他留情面。“我知道第一次见面时,你就喜欢上人家,不必否认。”他制止任靖杰欲辩驳的唇。“否则,你何必急匆匆地演出一场英雄救美,甚至还到人家的专属绣楼去。”
“当时四下无人,我当然只好出手相救,难不成你要我眼睁睁看她淹死”任靖杰辩称道。
“即使是这样,我可以救她啊!”冷如风扫他一眼。“以往有这种事发生,你少爷不都是动口救人,而动手救人的一向是我,何以这次却例外!”
“这……”任靖杰词穷了。
是啊!每次出门游玩,总会碰上这类事情,虽不能袖手旁观,但他可没兴趣扮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客。所以每次遇上这些事,都是让冷如风出马。
但当时,他第一个反射动作,就是要救人,哪想到要让他来救呢
“我离她比较近。”任靖杰讪讪道。“所以我才会救她,这之中没有任何情愫在内。”
“当时也许没有。不过你能告诉我,为何把人家掳来照这情形看来,人家并不是自愿跟你来的。”冷如风质问道,对于任靖杰的话,他是不太相信的。
“她当然不可能跟我来。”任靖杰嘲讽地笑了。她怎么可能呢如果知道他的意图,只怕她逃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跟她走
“既然如此,你还捉人家”冷如风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侯爷,你一向不缺女人,何必……何必定要一个有夫之妇放人家回去吧!”
“不可能!”任靖杰一口拒绝。
“你考虑清楚好吗”冷如风怒吼道。此刻的他跟他的名字一点也不相符。“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可是堂堂的候爷,是圣年公主的儿子,是老将军引以为傲的儿啊!你怎能如此率性而为”
“正是如此,我才咽不下这口气啊。”任靖杰低低地说道。若不是冷如风全神贯注地倾听,恐怕就错失这句话了。
“什么意思”他迷惑道。
“反正……我行事自有我的道理。”即使亲如兄弟冷如风,任靖杰也有说不出口的话。
“如果你今天不说出一番道理,我就要将她送回于家去。我绝不能让你干下煳涂事。”冷如风抛下这段话,冷眼看着任靖杰如何应付。
“何时起,轮到你来插手我的事了”任靖杰有丝恼怒。“就如你说的,我是个侯爷,这个身份给了我特权,我爱怎样就怎样,谁能奈我”
“侯爷。”冷如风按捺下自己的怒气,试图理性的发言。“即使您贵为‘侯爷’,还是有很多事不能做的,例如强抢民女。如果她还未成亲,那一切都还好谈,但今天莫念慈已经名花有主,什么都没得商量了。姑且不论她的相公愿不愿意放人,单是老夫人那关就过不了。你想想看,老夫人有可能答应一个曾是别人的妻的人入主侯府吗这根本想都别想!”
“我说过我喜欢上莫念慈,或者说过要她入主候府这类的话吗你也未免想得太多了吧!”任靖杰被他一阵抢白,心中极不是滋味。
“难道这不是你的打算吗“”
“我的确是要带她回候府。”任靖杰不否认。“但我可没打算娶她进门。”
“你……”冷如风气结。“很高兴你还有理智,那么,我可以送她回家了”他试探地问道。
“我说了我要带她回府的。”
“侯爷!”冷如风这回真的生气了。“你为何执意如此这样一来,非但侯府的名誉有损,莫念慈的名节也毁了,你存心置她于死地吗”
任靖杰心一颤。不。他没想过要置她于死地,否则他何必大费周章地带走她但一股气梗在心头,不带走她好好折磨一番,又怎消他心头之愤
“你说话啊!”冷如风见他不语,只当他理智回复了。“女人的名节是多重要的事,你不可以这样破坏人家闺誉。还是让找送她回家吧。”
“不!”任靖杰挥去心头的不安。他没有做错,一切是她咎由自取,谁教她要听她那相公的话。“她反正没什么闺誉可言,不需要你为她操心。”
冷如风简直不敢相信这些话是由他尊敬的侯爷口中说出。“你这么说一定有很好的理由喽”
“我曾经做过无理取闹或仗势欺人的事吗”
“以前是没有。”冷如风加上一句。“除了这一次例外。这个女人让你失常。”
这莫念慈的确是美得出奇,虽已为人妇,却仍保有一股少女特有的娇羞和柔媚,一种我见犹怜的神韵让她更具魅力,侯爷会沦陷也不令他意外。但因此而不顾一切,甚至轻忽她本人的意愿而将人强行掳来,就远远超过冷如风的意料了。
“我说过我有很好的理由。”任靖来重申道。
“到底什么理由,你说呀!”
“如果我说了,你保证不再反对,而且从今以后,你必须替我守着她,如何”
“我先听听理由再说。”冷如风小心警戒着。跟在侯爷身边多年,他学到了不能随便答应他任何事。
“你知道我这失踪的三天在哪儿吗”
“我怎会知道”冷如风没好气道。“大概是躲在哪间酒楼茶坊,或者是哪个美人窝里吧。”
“猜对了一半。”任清杰回想那三天,仍有种身在梦中的不实际感。“我的确是在美人窝中,不过并不是我自愿去,而是有人设计我。”
“有这种事”冷如风怀疑地看着他。“有人设计你,还送了个美女陪你三天”见他点头,冷如风有点不是滋味。“难怪你乐不思蜀,害我一直找你,怎么就没人来设计我呢这种飞来艳福我也想要。”
任靖杰想像这种情形,心中莫名的不快,他赶快挥走这种不受欢迎的情绪。
“如果你被人家关了三天,这种艳福你还要吗”他讥悄地反问……
“谁这么大胆敢关你”冷如风震惊地问道。听到这儿,冷如风才想到其中的危险性。万一候爷出了什么意外,他万死也难辞其咎。
“谁帮你找到我的”
“是于员外……是他”冷如风后知后觉地察知。“我早就怀疑他了,没想到他居然真有胆……”
“现在才说这些太晚了吧”任靖杰白他一眼。
“那老头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冷如风不解地问道。“照情形看来,他应该没有恶意才是,否则又何必放了你”
“他是没什么恶意,只是要帮点小忙而已。”任靖杰轻描淡写说道。
“什么忙”冷如风好奇道。“一定不是小忙,否则他何必大费周章地设计你”
“相信我,那只是个小忙,连你也可以帮,只是他偏偏挑中我。”
“究竟是什么忙”
“生孩子。”
“什么!”冷如风以为自己听错了。“要你……生孩子,”见他点头,冷如风更是如坠五里雾中。“可你是个男人,要怎么生孩子”
“不是我生。”任靖杰勐皱眉头,挥去脑中浮现的不愉快想像。“我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蹦出个孩子来。”
“那……”
“是莫念慈要生的。”
“这么说来,这三天陪伴你的美女就是她”冷如风总算有些头绪。
“现在你知道我为何要带走她了吧”
“你舍不得她只陪你三天,所以才想将她抓回府,永远陪着你”
“胡说什么”任靖杰恼怒不已。“你该知道惹恼我的人有何下场,我带莫念慈走也只有这个目的。”
“可是……”冷如风试图为她说情。“也许她也是个受害者啊,你不能……报复在她头上啊!”
“我能,而且我也打算这么做。”任靖杰一副没得商量的语气。
“你为何不找于员外算帐,却偏偏放过他,而把帐全记在莫念慈头上”冷如风疑惑道。
“你要我弄得人尽皆知”任靖杰没好气。“这件事是我的奇耻大辱,我该怎么算这笔帐既然于老头这么爱当王八乌龟,那我就让他当一辈子的王八。”
“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妥。”冷如风总觉得他的理由不仅如此,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他不是当事者,不懂侯爷的心情。但他知道候爷那种心高气傲的个性,受到这种侮辱,要他原谅实在很难。”
不过仔细想想,此事实在荒谬,也十分有趣。不过如果他此刻笑出声来,侯爷大概会马上翻脸。
转念一想,冷如风想到个更重要的问题。
“于员外得逞了吗”
“什么”任靖杰一时搞不懂他的意思。
“帮他生孩子的事啊。”冷如风急道。“你做了吗那档事……”
任靖杰古铜色的脸庞浮起尴尬的红云,答案不言而喻。
“这可糟了,万一莫念慈真有孩子该怎么办”冷如风想到就着急。“你的孩子就是候府的继承人,可是孩儿的母亲却是别人的妻子,这……该怎么向将军、公主交代他们也许不会承认孩子的。”
“你太杞人忧天了。”任靖杰可没这些顾虑,眼下他只想着带回莫念慈,换她成为他的禁脔,尝尝被人桎梏的滋味如何。“也不一定有孩子啊!如果这么容易就有孩子,那我的小孩早就满府跑,娘也不必一天到晚逼我成亲了。”
“但愿如你所言。”
如果真有了孩子,那这孩子的命运是注定悲惨。因为照目前候爷对孩子母亲的报复心态,是不可能疼惜孩儿的,而老将军和公主不可能承认来路不明的孙儿,那没有孩子是最好的了。
“我把所有事情都说了,以后看守莫念慈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任清杰慎重交代。“你可不能把她看丢了。”
“你打算将她关起来”冷如风讶然反问。
“我也会为她准备一座属于她的念慈楼,你不必担心我会亏待她,”对于冷如风一再为她求情,任靖杰有些怀疑。“你今天的保护欲很强,你该不会是喜欢她吧”这个猜测让任靖杰十分不痛快。
“我如果想保护人,那个人只可能是你。”冷如风没好气道。“谁教你如此不知轻重,说要让人操心,真不知道你战场上冷静聪明的脑袋上哪去了”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句话堵住冷如风还想滔滔不绝的舌头。“回府吧,马车夫。”
不待冷如风回话,任靖杰已驱马往前方奔驰,留下冷如风在飞扬的尘土间诅咒,驾着速度奇慢的马车跟了上去。
“靖安侯府”是当今圣上在任靖杰自战场上战胜归来时,除了加官晋爵外,而赏赐他的一座宅邪,就坐落在北京近郊。
而任靖杰的双亲,为了表示以子为荣的决心,舍弃了在城内的将军府,而宁愿搬到城外的“靖安侯府”。
当然,任靖杰梦想的自由生活是不存在了,而他也认清一点,除非他成亲,否则要有安宁日子过是不可能的。
“侯爷,你打算将莫念慈安置在哪儿”将马车停在门口,冷如风解脱似的活动活动筋骨。
转过身,冷如风进入马车内抱出莫念慈。突兀地,马车内的人儿转而出现在任靖杰的手臂里。
“侯爷,还是由我来吧。”虽感意外,冷如风还是立即反应过来追上他。“你这样大摇大摆抱她进去,会引人非议的。”
“那又如何”头也不回地,任靖杰就这样抱着莫念慈进门去。
靖安俱府占地甚广,所有建筑皆依附自然景观而建,浑然天成,毫无突兀之感。而每一幢楼阁又各行特色,依山傍水,景色十分秀丽。
为了让两位老人家“有自己的生活空间”,任靖杰斥资在前院为他们建了座富丽堂皇的小将军府,而他自己则住在后院。为避免日晒雨淋,每幢楼阁的走廊上都有遮盖的棚子,好方便两位老人家不时地探视。人建在其劳,专门招待外客的慕云楼。
“你要把她安置在慕云楼”冷如风掩不住一脑震惊。“这不好吧”
慕云楼虽是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留宿之处,离将军、公主住的主屋也有一段距离,的确是很理想的地方。但慕云楼是专让那些留香院的姑娘们住的,好让她们招待留宿的贵客。
平日侯府并不常举办宴会招待宾客,但在一些重要节庆,还是不能免俗。尤其侯爷一家,满门尊贵,贺客也多半非王公即贵族,请些姑娘招待就成了惯例。在冷如风的印象中,这慕云楼实在不是什么圣洁之地。非但侯爷自己平日不曾去过,连冷如风自己也不想进去。
如今,侯爷居然要把莫念慈安置在慕云楼,这岂不是明示众人她的身份低贱吗如此一来,她在府中的日子一定不好受。
“收起你多余的同情心吧。”任靖杰已经十分不耐冷如风的处处作对。他毫不迟疑地走进慕云楼。“帮我调个丫鬟过来服侍她。”
“难得你没有要她自己打点一切。”冷如风嘲讽道。他也知道侯爷不高兴了,不过想到莫念慈的遭遇,他又忍不住不说。“这就是你要送她的念慈楼吗跟人家丈夫送的阁楼可有天壤之别呢!”
“我可不是接她来享福的。”任靖杰恼羞成怒。“而你,只要做好分内之事就可以,我可不是要你当军师,你的金玉良言可以省省了。”
“你……随你吧。”劝不醒他,冷如风只得拂袖而去。哼!何时叫丫鬟的事也轮到他了他的分内之事可不包括这些,安分守己他会的!
让他自己去照顾莫念慈吧!
平日慕云楼并无人居,所以只有派人固定清理。此刻任靖杰抱着莫念慈长驱直入,竟碰不见一名佣人,所幸平日即勤于打扫,房间倒也干净舒适。只是屋内太过艳丽的陈设,让任靖杰勐蹩剑眉。
这么俗丽的房间,居然是他们招待客人之处,任靖杰忍不住汗颜。只因此处通常给那些留香院的姑娘们住,所以也就随她们喜好去摆设,到此的贵客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哪管屋内的环境如何,只要美人伺候得令他们满意即可。
天哪!床头大红的帷帐,加入大红的床单枕套,梳妆镜前散落的胭脂水粉,柜子上还有几件折叠好的女性服饰,质料轻盈而透明,一眼即知是留香院的姑娘们未带走的衣裳。
让莫念慈住这地方吗任靖杰的心揣惴然。罢了、这地方正适合她!他硬着心在心道。
轻轻地,他将她放下来。算算时间,她也该醒来才是,都快到晚膳时刻了。
才这样想着,便看到莫念慈微微眨了贬眼睛,慢慢睁开。过了一会儿,茫然的视线才寻到他,凝住在他身上。
这一觉她睡得很沉,出乎她意料之外的香甜,只是,为何一觉醒来,任公子还在眼前不,不是任公子,该说是侯爷,他怎会还在她的房间呢听老爷说他一早就要走了啊。
难道她在作梦吗会是梦吗她怎么会梦见他呢莫非她真是舍不得他,不可能的。
看见她勐烈地摇头,在靖杰伸出手攫住她的下巴,定住她的视线。
“你在干什么”他莫名其妙地问道。
她的幻想未免过于真实,梦中人居然会说话,这其中有些不对劲。她将视线自他身上移开,转而打量起现在所处的房间。
这绝对不是她的房间,也不是两人之前共处的秘室。
“我不是在作梦”她有丝惊骇。
见他摇头,似乎颇微欣赏她惊慌失措的模样,莫念慈强自镇定下来。“我们在哪儿”
莫念慈第一个窜入脑海的想法,便是于大任又后悔了,所以又设计了他们,只是这一次似乎又换了囚禁地点。她皱眉看着这俗丽的房间,心中颇不苟同于大任的审美观。
瞧楼外的风景多美啊,一轮夕阳正淹没山后,余晕由任公子身后散发光芒,看来仿佛是他正闪闪发亮一般,灿烂得让人不敢逼视。只可惜房间摆设稍差了些。
“老爷又把我们关住了吗”
她口中冒出的话让任靖杰愣了愣。
“你以为我们现在在哪儿”
“知道我还需要问吗”他何时这么不干脆了莫念慈不以为然地盯着他。
“那你听好,我们在北京城。”他强调道。“没有人能一而再地设计我,而不付出代价,不管是你,还是你那垂垂老矣的相公都一样。”
他的警告是白费了,莫念慈只听到前面一句话。
“我们怎么会在北京城”莫念慈不敢置信地喃喃道。“老爷呢他在哪里”
对于她提起于大任的关心口吻,任靖杰心中莫名不快。“你还是多关心自己吧!”他不是滋味道。“你的老爷不在这儿。”
“只有我”莫念慈开始惴惴不安。“为什么”
“我不是说了吗我要你付出代价。”他突然逼近她面前,眼中闪闪发亮。“你以为我会吃了亏,还闷声不响地任你们逍遥吗”
“可……可是不是我设计你的啊!”她开始害怕,不住地往床里头缩。“你为何只找我”
“是你执行任务的吧”他嘴角动了动,扯出一抹邪笑。“不必再缩了,空出这么多床位是要让我睡的吗”
“您……这儿究竟是哪儿”
“靖安侯府。”
莫念慈再次惊喘。她进了侯府抬头看着他,由他脸上的表情,她知道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你带我回侯府”她再确定地问一次。
“是的。
“我是你的客人吗”她不抱希望地问。
任靖杰笑了。“你是我的--娼妓。”他意犹未竟地加了一句:“不过你放心,目前为止,你还是专属于我一人的娼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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