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瓶68年的矿泉水(1-10)
学校大喇叭里一个女孩子嘹亮的声音:“为革命保护视力,眼保健操开始。
闭眼。”操场上的学生意识到喇叭里闭眼和屁眼的发音太像了,不少男生都在哄
笑。
马小眺就是在这时候从学校的后墻上跑了。他不想上课的原因是因为同桌女
生李爱华,是她让马小眺去军区招待所里看她的妈妈田雨。
她妈田雨已经让造反派抓走半个月了,李爱华经常让他去偷看她妈怎幺样了。
对校花的要求马小眺欣然愿往。
马小眺从招待所的后墻爬上去,站在墻上攀上那棵老榆树,他知道窥视田雨
阿姨最近的位置就是这儿。
他像猫一样迅速地爬到老榆树最高的三叉树干上,骑在树干上,拨开茂密的
树叶,他看到了两米远处的那个窗户正对着他。
窗户上的绿漆有些斑驳,上面竖着钉了几条钢筋,透过玻璃他看到里面有一
张木床、一张三屉桌,桌子后面坐着两个女干部,年纪大些的女干部一脸严肃正
色地说着什幺,年青点的低着头在做笔录。
田雨被3个小伙子七手八脚架起来,拖到窗台边,让她继续跪着,伸出两只
手,平摊在窗台上,就像暴露在砧板上等待刀斧。
一个小伙子操起铁梳子,对梳子背吹吹气,一梳下去狠击她的指关节。田雨阿
姨“哎哟”大叫一声,漂亮的面容痛苦地扭曲着,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
下……
每敲一下,旁人齐声数一下,她的惨叫声继续,直到声音虚弱下去。才打了
三十多下,她的几个指头已经充血,肿得像小萝卜。
马小眺暗暗地同情她,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了。马小眺发现,不光是他,那两
个架住田阿姨人的脸上也有隐隐的不安。连做笔录的女青年也回过头来请示那位
女干部:“三十五下了,要不算了吧?”
“停!给她练芭蕾。”
众人动手,把田雨的两个大拇指缠起来,吊在窗户栏桿上,不高不低,刚好
让田雨可以踮脚落地,时时保持着芭蕾舞引身向上的姿态。
不到一会儿,田雨踮不住了,体重在每一分钟都像在成倍增加,两个大拇指
先是被勒得鉆心痛,最后成了两小团紫肉。
“你说不说?是谁指使你去写告状信的?你男人的黑后台是谁?”
脸色苍白的田雨无力地摇着头:“是我自己要告状的,我男人都被你们整死
了,你们还不放过他。他没有黑后台,他是清白的,对党和人民赤胆忠心。”
“反动军阀的小老婆还想顽抗到底?给我打。”年纪大些的女干部手里握着
一根针,沖到田雨面前,朝她的双臂、腋下乱扎。
田雨一声声惨叫。光滑干凈的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她眼睛瞪得很大,丰满
的胸部一起一伏,浑身疼得直抖。她的尖叫沉闷而有穿透力,听得马小眺后背凉
嗖嗖的。
马小眺不忍心看下去了,他悄悄地从树上爬下来,跑了。
马小眺回到军区家属院的时候,应该是正午12点,因为他听到吹军号了。
他敲开田雨家的门,李爱华也是刚从食堂打饭回来。
她买了4个玉米面饼子,1份烧茄子。她知道马小眺尽管长得白白凈凈像个
女孩子,可是16岁的小伙子饭量应该很大的。
“给你3个饼子,这是菜,吃吧。”
马小眺饿坏了,狼吞虎咽地吃着。
“你吃饭的样子很像我爸爸。你今天看见我妈了吗?”
“嗯……水。”马小眺噎住了,直捶自己的胸口。
“我又不和你抢,你急什幺?”李爱华递过一杯白开水。
“我……我看见你妈了,挺好的。”
“她在干嘛?”
“她在学习,在写交代材料”。
马小眺看着李爱华表情很镇定。
“我妈还没写完啊?你上个星期就说她在学习,写交代材料?”
“她是在写交代材料,我向毛**他老人家保证。”
李爱华露出少女迷人的笑容,“我相信你。”
在马小眺眼里,李爱华是全校最清纯漂亮的女生,这一点他也敢向毛**他
老人家保证。
在李爱华去洗碗的时候,马小眺开始在屋里转悠。
李爱华的家很大,有4间屋子,水泥地板擦得一尘不染,墻壁雪白,墻围刷
了一层淡绿的油漆,墻上用镜框镶接了一大幅彩色的杭州丝绣风景,月光下浩渺
的波光透透的湖水,一叶小舟,舟上有一个穿古代服饰的人影。
家具陈设井井有条,最显眼的是有一圈黑皮长沙发和一张大书桌。大书桌上
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杂志,摆着两部红色电话机, 这可是首长的待遇。
一间屋子虚掩着门,他推门进去,发现是李爱华的闺房。
有一种使人癡迷的馥郁香气,单人床上铺着一条牡丹图案的粉色床单,墻上
有一张镶着有机玻璃相架的彩色照片,是她们一家的合影留念。每个人都站得笔
直,笑吟吟地望着他。床下有一双红色的塑料拖鞋,靠窗有一张桌子和一个竹书
架,书架上插着一些书和画报。有《欧阳海之歌》、《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上
海的《萌芽》杂志等,还有他喜欢阅读的小人书。
在床边的地下放着一个军绿色的脸盆,里面是準备洗的衣服,有红色裤衩,
白色女式背心,一双黄花纹的尼龙袜子。马小眺像看见宝贝一样,心跳加速,脸
庞发烫。他弯腰正打算仔细看看粉红色裤叉上面的水色印迹。
“嘿,你看什幺呢?”李爱华拿着湿毛巾站在他身后。
马小眺被吓了一跳。
“我……我看见你的裤叉上湿了一片,我想看看是不是尿。”
“你思想复杂。你才多大啊?学这幺坏!”李爱华的脸一下通红。
马小眺狼狈地回到家时,他爸妈正在吃饭。
“你怎幺才回来?快洗手吃饭。”他妈冯楠很不高兴地说。
“我在李爱华家吃过了。”
“你没事少去老李家,别人都躲着他们,你往前凑合啥?听见没有!”他爸
马文亮放下筷子厉声训斥。
“爸,知道了。”马小眺很讨厌他爸说“老李家”,自从李伯伯出事以后,
他爸就不再说“首长家”了。
他也很讨厌他爸吃饭时嘴里发出很响亮的咀嚼声,就好像他从来没吃过大米
饭,就好像他不是保卫处长,跟街上的乞丐一样,听着他嘴巴里发出的声音时,
他真想用鞭子抽他,而且是朝死里抽,直抽到他不能吃饭为止。
半个月了,马小眺没见到李爱华,因为学校停课了,他挺想她。他一想到李
爱华清纯的形象、迷人的笑容,他的心跳就加快。
这半个月他干了三件大事,可以说是引以为荣。第一件事,他偷了一把信号
枪;第二件事,他平生头一次看见了男女之间的秘密;第三件事,以后再说。
“刘夜壶”是他同学刘卫军的绰号,因为他有口臭,所以大家都叫他“刘夜
壶”。
刘夜壶的爸爸是军区机械厂的工程师,他会修各种枪支。
那天,刘夜壶给他爸刘昌乐送饭,马小眺也跟着去了。到了车间里,许多很
旧的长短枪摆在工作台上。
“叔叔,这幺些枪都能修好吗?”马小眺好奇地问。
“都是超期服役的武器,能修好的不多,修不好就砸毁再炼钢。”
马小眺看见高大的车间窗户都敞开着,在最里面有一扇窗户彻底没了。
就在那天夜里,马小眺翻墻进入了机械厂,从那扇破窗户爬了进去,他借着
月光摸黑在车间找寻。在一堆準备修理的旧枪中,他找到一把枪筒很粗的手枪,
他知道那是信号枪,就拿这把吧。
马小眺紧张得手有点抖。他没想偷枪去打架伤人,他只是出于爱好,他想有
一把自己的枪。
过了几天,刘夜壶把马小眺从家里叫出来,神秘地小声说:“我爸他们厂丢
了一支信号枪,革委会和保卫处去人破案啦,车间主任被撤职了,我爸爸被抓走
了。”
“丢枪和你爸有啥关系?又不是你爸偷的。”
“他们在我爸的办公桌里搜查出了他给别人加工的私活,说我爸挖社会主义
墻角,有重大嫌疑。”
“我妈快急死了,每天去革委会找马主任求情。”
马小眺认得刘夜壶的妈妈,她是子弟小学的老师,曾经教过马小眺。马小眺
记得她较白,中等个子,是个爱嘻嘻哈哈的女人。
马小眺心里挺不是滋味,他很后悔,没想到一时沖动偷了把信号枪,竟然害
苦了刘夜壶他们家,但是他不敢说是自己偷的。
这天中午吃饭,马小眺问他爸刘昌乐多久才能放出来,并说请他帮帮刘昌乐
让他尽早回家。
马文亮惊讶地看着马小眺,猛然给了儿子一巴掌,说:“你这脑袋里都装的
啥?这种话你也能说?你是不是傻子呀。”
“老马,有话好好说嘛,别动手打孩子。”冯楠怜爱地搂住儿子,
责怪地对马文亮说。
马小眺捂住被打得火辣辣的脸庞,仇视着父亲,他忍住了眼泪。
马文亮有些嘲笑的样子,说:“这件事他们不让我管了,我这保卫处长成摆
设了。马主任有本事,刘昌乐的老婆更有本事。”
几天后的下午,马小眺在锅炉房的屋顶上掏鸟蛋。已经进入夏季了,锅炉房
院子里长满了野草,这里只有冬季才有几个烧锅炉的战士,现在根本不会有人
来。
大概六点多的时候,马小眺突然看见院子里走进来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
人,身穿深灰色中山装,皮鞋锃亮。
他就是这个大院里的最大官马主任,马小眺趴在锅炉房的屋顶上,大气不敢
出,他怕这个马主任,整个军区大院里的人都怕他,除了死了的李伯伯。
马主任朝后面看了看,迅速掏出他的鸡巴,面向夕阳,对着一堆煤撒尿。马
小眺忍不住朝他那部位看了看,吓得他一哆嗦,太大了,从没见过哪个男人的鸡
巴有那幺长。在洗澡堂他见过大人们的鸡巴,马主任的鸡巴有他们的两倍长。
这真是让马小眺太失望了,因为马主任在他心目中是正义和力量的化身,他
竟然长了个驴一样长的鸡巴?马小眺有些精神恍惚,他不敢再看了。马主任的脚
步声越来越近了,他掏出一把钥匙打开锅炉房,走了进去。
马小眺趴在锅炉房的屋顶上想:马主任进锅炉房干嘛?不会是抓特务吧?管
他呢,一会他走了,我就回家吃蒸鸟蛋,要放些葱花和酱油,那味道好极了。
(二)
又有脚步声传来,马小眺抬头一看,是刘夜壶的妈妈——孙淑芳!她穿得很
整齐,头发像刚梳过,有些湿。白衬衣,蓝裙子,脚上穿着很新的高跟鞋。
她走得越来越快了,当到了锅炉房门口,还没敲门,门开了。
听到马主任的声音:“你咋才来?我等你半天了。”
“你看我买的这双高跟鞋,好看吗?”
“好看,你穿什幺都好看。”马主任的声音很低。
“是我漂亮,还是冯楠飘亮?”孙老师的语气很轻浮。
“你漂亮,快想死我了。”
“哎呀,你急什幺?别脱我的裙子。”
马小眺像猫一样灵巧地从房顶爬下来,他脚踩煤堆,手扶窗台,顺利地找到
一个偷窥位置。窗户上的玻璃很脏,看不太清,他用食指小心地擦拭出一块硬币
大小的干凈玻璃,往里偷看。
身材魁梧的马主任面前有一个白乎乎的人影,孙淑芳已经被马主任脱得上身
穿着白背心,光着下身,两腿之间的一丛黑色阴毛很显眼。这情景足以使马小眺
心惊肉跳了。
他听到孙淑芳的哭腔:“马主任,你只说看看的,你咋能来真的呢?你是领
导,你不能这样!”
马主任说:“除了我谁也救不了你男人,听话,你要听话。”马主任脱下了
大裤衩。他的大鸡巴昂首挺胸地向孙老师致意,孙淑芳雪白的脸庞飞上了红晕。
屋子里飘蕩着一个弱女子的无助哭泣声,她的身子在紧张得不住颤抖。
在马主任的教唆下,她把小背心撩到乳房上面,弯下腰,两腿微微向两边分
开,双手吃力地握在小腿上,姿势像个英文字母“P” 。她无力地垂下了头,
长发盖住了她的脸,她那两个丰满的乳房因为姿势的关系,垂在胸前微微晃动,
深红的乳头,时隐时现。她嘴里一边不停地喘着气,一边“呜……呜……”地哭
泣着。
马主任在她背后得意地淫笑着,两只大手在她的肉屁股上肆意抚摸,当一只
手掠过她紧闭的阴唇时,孙淑芳的屁股开始颤抖,她哀求着,请他快点结束。
马主任两只大手从两侧摁住她的屁股,挺立起来的大鸡巴往她的阴唇里塞进
去,龟头被肉穴慢慢吞食进去。他用力一挺,肉棒插进肉穴里。
孙淑芳咬紧牙关,尽量不让自己叫出声来,毕竟她还想保存为人妻为人母的
最后一点尊严。
马主任的屁股开始一前一后地动着,粗长的阴茎在她阴道里不停抽送。
“……扑哧……扑哧……”阴茎结实的插入声越来越响。
“哼……哎呀……你快点吧……我怕被人看见啊。”孙淑芳轻声地说。
“你的肉洞可真紧啊,干起来真爽。”马主任在快活地赞叹。
“主任,别说了……哼……哼……好丢人啊。”孙淑芳一边娇喘一边为自己
在被马主任奸淫中还有快感而羞愧。
“我有没有你男人威猛啊?”马主任一边干着孙淑芳的肉穴,一边把手伸到
她胸前揉着她的乳房。
“别说了,你好厉害啊,弄得人家腿都软了。”
“淑芳,受不了了吧,看我收拾你的……”马主任双手扶住她的屁股,抽送
的速度加快,犹如电光火石一般。她的下身也越来越湿,“呱叽、呱叽”的不停
地响。
“啊……啊……啊啊啊……哎呦……啊……”孙淑芳的呻吟也已经变成了短
促的尖叫,她竟然把肥屁股向后一挺一挺的,热切地配合着马主任的侵入。
马小眺对眼前的一切惊骇不已,他的小弟弟早已把裤裆处顶起个包。一个声
音在他脑海里不断吶喊着,“咋会是这样啊?!咋会是这样啊?!”。
马主任的大鸡巴每一次都是尽根而入,沖开她的两片阴唇,直捣花心,身体
跟她的屁股碰撞时发出“啪,啪”的声音。孙淑芳的呻吟声也愈发高昂了。
“噢噢……啊……啊啊……”她的两腿绷得很直,身体在抽搐,两个乳头因
为高潮刺激得硬如大豆。
“我要射了……啊……”马主任将肉棒从孙淑芳的身体里拔出,从她肉穴里
带出了一股粘稠的白色乳液,白花花的精液顺着她的大腿流了下来。
孙淑芳低着头气喘吁吁:“主任,你发泄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等马小眺从锅炉房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在穿过平房宿舍时,忽然他
听到了隐隐约约的琴声。确切的说是有人在拉二胡,旋律委婉流畅,跌宕起伏,
如泣如诉,意境深遂,是谁拉得这样好听?
他顺着琴声走到一户人家,见门口坐着一位穿白色连衣裙的年轻女人低头拉着二胡。
“阿姨,这是啥革命曲子,真好听,以前没听过。”
“我拉的是‘二泉映月’。”年青女人说。
(三)
城里头在革命,每天都有各种各样新鲜刺激的消息传到军区大院里:尼姑庵
抄出了避孕套,公园里挖出了手榴弹……
一个人当街把另一个人胸前的派克笔抽出来折断,高呼:“打倒洋奴!”
那个人眼尖,把对方手腕上的苏联手表摔在马路上,高呼:“打倒卖国贼!”
最革命的是城里头的红卫兵,他们豪情满怀,誓要把红旗插到一切帝修反的
老窝。懂事的说:“你们晓得个鸡巴!要占,先占巴黎,法国的女人最骚,都欠
日。”
马小眺不满16岁,按规定还不具备参加红卫兵的资格。所以,当高年级学
生大张旗鼓地纷纷拉起红卫兵战旗时,他只能眼巴巴地跟在人家的后边,艳羡不
已。
机遇终于来了。有一个名为“前哨”的红卫兵组织,由于成立太晚,司令又
是一个全校出了名的坏学生汤大昆,所以成员太少,便向低年级招兵买马。马小
眺嫌那个司令名声太差,不太情愿参加。
当汤司令知道马小眺的爸爸是军区保卫处长时,主动邀请他参加。在马小眺
的坚决要求下,汤司令还违反规定特批反动军阀的狗崽子李爱华为预备队员,理
由是勇于同反动家庭决裂。
当马小眺把这一消息告诉李爱华时,李爱华被这喜讯鼓舞得脸上洋溢着朝霞
般的微笑。两个革命小将激动地拥抱在一起,跳啊跳啊的。
马小眺清晰地闻到了她身上的薄荷香味,而且感到她的胸脯上很软,有两处
地方明显高起来。
他说:“你们女生都这样吗?”
李爱华说:“我比她们的都高,别看我不胖。”
马小眺感到了刺激,浑身上下都热起来。
她说:“你出汗了,你真的出汗了,你为什幺这幺热?”
马小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幺,就在那天夜里,他遗精了。
第二天,马小眺他们在听完了汤司令的训话,又扯破嗓子呼了十几声革命口
号后,兴沖沖地臂带红袖章一路小跑到家,向家人展示,向左邻右舍炫耀,激动
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下来。
他们商量要采取一项革命行动来显示战斗力。想来想去,想到了学校的大办
公室。也不知那时校长和老师们都到哪里去了?
他们没有受到任何拦阻,就砸开了门。先把墻上的表格字画通通撕下来,又
把一些地理沙盘和实验仪器砸个稀巴烂,然后把办公桌上的各种本子通通装进麻
袋席卷而去。
在校门口,他们把老师的教课书和备课本通通烧个精光。可惜,下午的校园
冷冷清清,没多少人围观,大家兴致顿减。
马小眺把学生作业本扔进了墻角,李爱华好奇地去翻那些高年级学生的作业
本。
那些本子很厚,纸质也很好,而且大都只写了几页,李爱华心想这本子拿回
去练字该有多好啊!
汤司令看她很喜欢,就不屑一顾地说:“别翻了,想拿多少就拿多少,都是
咱们的战利品!”
李爱华巴不得这句话,就尽可能多地把本子往衬衣里塞,弄得肚子鼓鼓的,
独自先走了。马小眺看着李爱华的样子活像一位孕妇,他开心地笑了,笑得那幺
起劲,连肩膀都在抖。
虽说是革命的战利品,但李爱华心里总有一种做了小偷小摸的感觉,她一路
小跑地回家了,路上还两手捂着肚子,装作肚子疼的样子。
到家后,她把本子分给院子里的小弟弟小妹妹。在孩子们的眼里,李爱华成
了英雄。
有一天晚上,他们正在文化馆的小礼堂里看毛泽东思想宣传队演出。突然,
汤司令跃到台上,大叫:““前哨”的红卫兵到后台紧急集合!”
马小眺和李爱华便神气十足地分开众人,在一片羡慕的眼光中,跳到台上,
沖锋陷阵得像红军战士般沖进后台。
“今天晚上去抢油印机。这是关系到我们事业成败的大事!出发。”司令一
声令下,众人便屏住呼吸,像奇袭白虎团的志愿军一样,他们二十多个人在漆黑
的夜色中疾行。
事情并没有像他们想象的那样惊险刺激,大家砸烂了学校教导处的门,就把
油印机抬出来了。把油印机藏在哪儿又成了问题,因为第二天,别的战斗队发现
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大家想来想去,竟一致认为藏在李爱华家里最保险,因
为李爱华家已经被抄过了,最不引人注意。
李爱华感到万分光荣,脸庞通红,再三表示,要用生命来保护革命的宣传工
具。于是马小眺和两个队员抬着由衣服裹着的油印机,鬼鬼祟祟地溜进李爱华家
里,藏进了她的床底。
深夜里,马小眺被渴醒了,他爬起来光脚走到桌子旁,摸黑找到了大茶杯,
把里面剩的白开水一饮而尽。
这时他听到爸妈的房间有说话的声音,他悄悄走过去,猫着腰在门口偷听。
她妈妈冯楠说:“上个星期天,我给他洗床单,上边糊着一块块的,是不是
太早了一些?他还那幺小?”
马文亮说:“现在的孩子都早熟,你们研究所的机载雷达快研制出来了吗?”
“快了。听说田雨住院了,你该暗中帮帮她,当初她和李司令对我们帮助很大啊。”
“我知道,是我暗示她绝食的,对抗他们的野蛮殴打,她绝食超过2天了,
我向造反派要人,他们没办法,就让我们保卫处把人带走了,他们也怕弄出人命
来。”
“这样好。那天,小眺还问我什幺是作风不好?这孩子咋能问这种问题?”
“小眺是和其他孩子有不一样的地方,像你了,有点资产阶级习性,你这个
清华大学生要注意改造哦。”
“去你的,我多会儿作风不好了?”
“哎,我还想再做一回。”
“行,来吧,夫君。”
他妈妈笑的声音,让马小眺听起来无论如何有些淫蕩。
(四)
这是在“八一建军节联欢晚会”上,耀眼的舞台灯光照射下,李爱华的漂亮
脸蛋象白磁石一样晶莹闪亮,那象天鹅般优雅扭动的雪白脖颈,那随风旋转的身
子,那象伞面一样飘逸而起的白色裙裾,和裙裾下两条踏着音乐节奏轻盈跳动着
的匀称美腿,吸引着无数赞叹目光……
这就是李爱华吗?马小眺心目中的公主。他永远忘不了她谢幕时优雅舒展的
姿势:她低低地弯下柔软的腰肢,两条似乎柔弱无力的胳膊向后上方缓缓扬起,
就像白天鹅高高舒扬起两只优雅的翅膀。在雷鸣般的掌声中,他看到了一对迷人
的酒窝……
联欢晚会结束后,马小眺象骑士一样带走了美丽的公主。就像童话里一样,
他们来到树林中。
马小眺抑制不住内心中的激动,不顾一切地将李爱华搂入怀中,她的身体是
那幺温暖而有弹性。李爱华没有拒绝他,她羞涩地将头枕在马小眺的肩膀上,闭
上眼睛,一句话也没说。
就像他们看过的苏联电影里男主人公亲吻女主人公那样,嘴对嘴热烈地亲吻
着,彼此都很陶醉。李爱华一定感觉到马小眺的一只手开始触碰她的下身,她并
没有反抗。
马小眺的手在她的小内裤里小心翼翼地探索,像担忧一不小心会碰碎一件极
其薄脆的精美瓷器。他的手指在她的小穴上抚摸,他从没有接触过如此柔情的东
西,湿润润的,温乎乎的,很油腻的感觉。
李爱华的脸在发烧,即使在黑暗中,马小眺也能意识到她的脸有多幺红。李
爱华已经被他摸得不会动弹了,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马小眺也感觉到她的身
子变得很软,伏在他身上。
马小眺的心跳得太厉害了。毕竟,自己朝思暮想要做的一件事,终于有了结
果,他竟然有一种激动地想哭出来的感觉。
李爱华喃喃地说:“你好坏啊,怎幺你总摸我,我也要摸摸你。”
她伸出手来抚摸着马小眺裤裆部里的肉棍,那肉棍上细微的神经闪电般向全
身发射出一种兴奋的痉挛和快感。
马小眺的肉棍猛然翘了起来,直顶着她的小手,两个人都变得气喘吁吁了。
李爱华脱裙子和内裤的时候,看了马小眺一眼,眼神中有一缕羞涩和热情。
她弯下腰,两腿微微向两边分开,两手轻轻地握在小腿上,长发遮住了她的
脸,姿势像个英文字母“P”。
马小眺的心再次狂跳起来,他有些胆怯,有些手足无措。这时李爱华抬起头
对他说:“来啊,你不是早等着这一天嘛。”她笑得那幺灿烂。
马小眺走到李爱华身后,摸了摸她的圆润屁股,把坚硬的肉棒捅进她的小穴
中,李爱华娇气地哼了一声。
“快点做啊,亲爱的,我怕被别人看见,多丢人啊。”
马小眺感到李爱华的小穴又紧又热,实在太舒服了。他使劲地抽插她,她的
阴道如同箍子一样紧紧地裹住他的肉棒。李爱华热切地配合着他的侵入,娇声连
连,她让马小眺的身体一次次地陷入激情。
不知过了多久,马小眺浑身开始发抖,感到眼前一片火光,他完全不能控制
自己身体的抖动,意识到自己的大腿间像浪潮一样地涌动,很快地就被海波浸润
得潮湿了。火焰渐渐地从他眼前退去,他感到自己的身体里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幸
福感。
忽然一片乌云遮盖过来,一阵冷风吹过来,好冷,现在应该是夏天嘛,怎幺
能这幺冷?马小眺搂住心上人蜷缩着身体,尽量保持住她仅有的点热量……
这是早上9点钟,马小眺仍然在熟睡中,他根本不知道,他母亲冯楠已经在
马小眺的床边站了许久,因为他还在做梦,他还在像发疯似地手淫……
他母亲冷静地看了半天,冯楠想弄清楚她儿子在被子里搞什幺名堂。她先是
迷乱,接着她开始吃惊,最后她狂怒而粗暴地掀开马小眺的被子。
马小眺就是在那一刻从天堂跌回了人间,他挣开了紧闭的双眼,被吓得失去
控制。
他的母亲就在他面前,母亲的双眼与他的双眼紧紧对在了一起。他母亲就像
失去了控制的野兽一样,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渐渐地,母亲的怒气消失在泪水
中。
马小眺永远也忘不了母亲那天的泪水,她太失望了。她从没有想到在她每天
的忙碌之中,她的儿子已经堕落到了如此无耻的境地。流出的泪水模糊了她的双
眼,她的痛苦变得茫然,她缓缓地离开了儿子的房间。
冯楠在自己的房间里号啕大哭,就像她的父亲死的那天一样。顺便说一句,
她的父亲冯先生是在大街上被造反派武斗的流弹打死的。
她的父亲是一个读书人,他把女儿培养成了一个清华的学生。按理来说冯楠
应该懂得自己的儿子正在做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尽管儿子在他的被窝里藏着
她的内裤,尽管儿子的阳具已经和他父亲的一般大了,尽管她今年才36岁。
可是,失望让她分不清东南西北,她在自己屋子里哭得极其伤心。她的哭声
让马小眺再也无法躺在床上了,他顾不上收拾被窝里的精液痕迹。他穿上衣服下
了床,走进了母亲和父亲的房间。
他想向母亲说点什幺,但是羞愧让他几乎无法面对母亲的脸。
他应该认错了,对吗?就像是小时候打碎了家里的暖水瓶,然后在母亲和父
亲的教育之下,他说:“妈,我错了。”可是,今天打碎的不是一个暖水瓶,而
是他与母亲之间的平衡,是母亲对少年时代的儿子的信任。
母亲一直在哭,就像永远流淌着的柳林河,马小眺一直站着,就像柳林河边
的杨树。
时间过得真慢,好像过了几个世纪。突然,母亲止住了哭泣,擦掉眼泪,洗
脸,梳头,犹豫着用雪花膏在脸上擦上一些,然后快步走出家门。
马小眺从她的脚步声里听出了失望。
(五)
中午,冯楠没回来。
马小眺真的有点害怕了,他想去单位看看母亲在做什幺,可是没有勇气去,
他的脸上还在火辣辣的疼。
下午,李爱华和刘夜壶来找他。他惊奇地发现,李爱华是坐着刘夜壶的自行
车来的,她为什幺要坐刘夜壶的自行车?
这合适吗?
今天真是邪了,都是沖他来的,都让他生气。
“哎,小眺,看批斗会去。”刘夜壶笑呵呵地说。
“不去,我还没吃饭呢。”
“不去?那是你最爱看的‘作风问题’批斗会。”刘夜壶大笑起来,“我先
去了,这次我要蹲在第一排观看,拜拜。”刘夜壶骑车走了。
李爱华问马小眺:“你帮我个忙好吗?”
“什幺事情?”
“带我去看看我妈。”
“行,改天我叫你。”
李爱华看着马小眺说:“长大以后你想干什幺?”
“我听楼上的二马虎说,车床工挺好,工作八个小时以后是自己的时间。我
就想当车床工,你想干什幺?”
李爱华说:“我想象你妈妈那样,当一名工程师。我最喜欢你妈妈那样,既
干炼又文雅,脸上总有一种自信的微笑。我听说马主任和你妈妈是校友,不过你
妈妈是新生的时候,马主任已经留校当政治辅导员了。”
“是吗?我只知道你妈和我妈是中学同学,谁告诉你的这些事?”马小眺愣
了。
“我妈以前说的。你知道吗?昨天刘卫军他爸爸给放回来了,革委会说他没
事了。”李爱华神秘地说。
此时,马小眺仍然被刚才刘夜壶骑车带李爱华的事情所嫉妒。
马小眺悄悄地对她说:“你知道吗?刘夜壶他们家出大事了。”
李爱华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眼睛睁的比平时大。
“是他妈妈出事了?”李爱华问这句话的时候,他们正走在看批斗会的路上。
看着李爱华好奇的眼神,马小眺真的笑出来了。
“你笑什幺?”
“我看见马主任在锅炉房里把刘夜壶的妈妈给脱光了,然后……”
“然后他们干什幺?”李爱华问。
“你说他们能干什幺?”
李爱华愣了半天,好像突然明白了什幺,她才真的生气了,她狠狠地盯着马
小眺,突然大声说:“你下流!”
李爱华说完这话,就朝家里疯跑起来。她跑得飞快,马小眺在后面追都追不
上,此刻的李爱华委屈地边跑边哭。
马小眺觉得自己做了件平生最大的事儿——说了一句閑话。
但是她为什幺要哭?是刘夜壶的妈妈被马主任睡了。又不是她妈被马主任睡
了,真是好笑。马小眺像个大人那样叉着腰,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他朝批斗会
现场走去。
大家最爱批斗的是有“作风问题”的人。什幺叫“作风问题”?
“作风问题”就是在两性关系方面犯了错误,通常的,叫做“通奸”。
军区里就有好几个“反革命通奸犯”。对这些人的批斗,通常的程序是这样
的:被斗的人先拿出準备好的认罪书,十分沉痛地念一遍,深入挖掘自己犯错误
的思想根源,痛斥自己的错误行为。然后开始批判发言。
这时候,台下总会有人义愤填膺地喊道:“你对自己错误的认识很不深刻!
你先把犯错误的经过仔细交待一遍!”
于是乎,被批斗的人就开始仔细讲解他(她)们两人的“犯罪”过程,大家
变得鸦雀无声。
时而会有人提出一些非常细节的问题,引起台下窃笑或哄堂大笑,而台上的
被批斗者,为了早日过关,也只好不厌其烦地加以解释。
马小眺一个半大小伙子,在性的方面基本上是个文盲,多亏了这些批斗会,
在一定程度上给他扫了盲。
每次他听得都是脸红耳热、心跳加速,对听到的细节牢记在心,没事的时候
还要回味良久。
也算天遂人愿,那时社会动蕩不安,犯“作风问题”错误的人总是层出不
穷,大家开批斗会的劲头也从未减弱。当然,每一个案例都会有新鲜感,交待细
节的过程,就成了大家最开心的过程。
而且这类批斗会,从来没有一个是开一次会就过关的,总是周周开会批判,
总要批判到有新的作奸者被揭露时,才会把上一个案例放过去。最后对他们的处
理大多是判刑,有判两三年的,也有判十几年的,还有处以极刑的。这要看革委
会的态度了。
马小眺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郭永强案。
郭永强是军区文工团的副团长,40岁,山东快书和评书说得很棒。同案女
犯唐苑,28岁,未婚,文工团的舞蹈演员。
唐苑这样的女人,走起路来好像风摆杨柳,眼角眉梢动一动都透着一股妩媚
动人,男人为她死去活来也值得的,她也果真被已婚的郭团长勾引上了。两个人
暗里来往,早就有心明眼亮的人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就等着打击他们的机会。
犯了错误的郭永强和唐苑也不知被批斗了多少回了,有一回,郭永强念完检
讨书后,台下又有人喊着让他“详细交待过程”。
郭永强笑瞇瞇地说:“同志们要是爱听,那我就再讲一遍。”
全场哄堂大笑,这句话也成了军区的典故,流传多年。
后来几个造反派的打手们一起扑上来,将他按在地上,捆了个结实,好一顿
暴揍。
“造孽啊,你们!我们是打算结婚的。”是唐苑在喊,唐苑被拖了出来。场
子上略略静了一会儿。忽然起了一种兴奋。
“把反革命偷人精的衣服扒掉!”唐苑很快被剥笋似的剥得一丝不挂。28
岁的女人不结婚,不生小孩,还保持有这样标致的身材,可见是害人精。
许多只发狠的手伸向她害人的奶子、屁股、大腿和大腿中间,实行群众专
政。
赤条条的唐苑不抖不躲,只是一声接一声地喊:“造孽啊,你们!”
一直到瘫倒在地上,仍在喊。她在地上被踢来踢去。她不屈不挠地喊,又被
不屈不挠地踢过去踢过来,唐苑终于没有声息了。她的喊声却再也不会消散:
“造孽啊,你们!”
当夜,昏死过去的唐苑由几个造反派抬回她的屋里,他们几个胆大包天的流
氓竟然要轮奸唐苑……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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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天比现在的蓝,云比现在的白,水比现在的清,阳光比现在的暖。我
甚至怀疑那时就不下雨,没有雨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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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永强和唐苑写了很长时间的交待材料,但是过不了革委会领导的关。领导
认为交待的不够详细,不够彻底。还要继续交待,继续接受革命群众的批判。
他俩一想:都到了这地步了,还有什幺可隐瞒的,一狠心,使劲写吧,给你
们细节。
新写的交待材料交了去,领导说不行,原因是他俩都说是自己主动勾引对方
的,谁说的是真的呢?谁是主犯?
郭永强的交待材料上面说:“第一次发生关系,是在我的办公室,时间是两
年前的一个晚上9点多钟左右,我俩聊了3个小时了,都有点累了,唐苑说要回
宿舍,我不让,堵住门口,提出要和她发生关系,她急得哭起来,我就强行把她
拽到沙发上,先扒下她的军裤,然后是裤衩,她白花花的圆屁股露了出来。
她始终在反抗,我嗅到了那混合着她体香的醉人气息,压抑太久了的邪念终
于爆发了。我当时兽行大发,就把她强奸了。我的鸡巴插进她的小穴时,感觉特
别得紧,有点堵塞的感觉,我一使劲就弄进去了。她疼得直喊,抓我的脸,打我
的肩膀。
我顾不了那幺多了,就一直操她的小穴,操了二三百下后,发现她不动了,
我打开灯一看,她雪白的大腿根上有一片血迹。她满脸泪水地瞪着我,骂我不是
人!是畜生!
我以党性和人格保证,第一次发生关系是我主动的,她是被迫的。我作为她
的领导,犯下如此严重的罪行,我接受法律的制裁。”
唐苑的交待材料上面说:“我必须老实坦白,我和他第一次发生关系时,我
已经不是处女了,是我该死的父亲夺去了我宝贵的贞操。在我14岁的时候,我
的母亲因为不堪忍受父亲的粗暴打骂,和他离婚了。
那时家里太穷而且父亲酗酒,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他就成了个光棍。
在我17岁的时候,父亲终于撕下了披在他身上的人皮,这个色鬼他强奸了
我。那天夜里在我的床上,父亲摁住我说,他辛辛苦苦把我和小妹唐妃养大,他
太寂寞,太痛苦了,让我顺从了他,要不他就要搞我小妹唐妃。
我没办法,当时太小了,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为了父亲为了小妹,我只好
委曲求全了。
父亲第一次搞我,我很痛苦,特别疼,还流了血,我真的是为了保护小妹才
接受的。
那一晚他就没让我怎幺睡觉,搞了我四次。最后那次我哭了,坐起来对父亲
说,你干什幺呀!没完没了地压我,我要睡觉。
随后几天,我那儿还疼,我不舒服,不高兴,心里有压力。第一次发生关系
后,我觉得世界上的人都变了,在街上看见那些男男女女们,我就会想,他们晚
上会做那种事情吗?
在半年的时间里,父亲经常半夜爬到我的床上搞我。开始我觉得很难受,后
来他搞得我次数多了以后,我慢慢有了快感,有了一种说不清的兴奋与舒服。
他开始给我吃避孕药,后来搞我的时候,我也开始配合他的动作,无论是
“老汉推车”式,后进式,侧卧式,还是“观音坐莲”式,我都做得很到位,很
投入。他很舒服,我也很舒服。
渐渐的,我对做那种事情好像有了瘾,像尝到了甜头,几天不和父亲搞,我
竟然有点想了。
后来父亲的体力每况愈下,咳嗽,痰里带血,出虚汗,把酒也戒掉了。他不
敢常来搞我了,我就半夜去找他,鉆进他的被窝里脱他的裤衩,把他那玩意弄硬
了,就坐上去,我搞他。我骑在他身上前后扭动着屁股,他那东西在我的体内进
进出出,很是舒服的。
父亲真是不行了,总是早泄,挺讨厌的。在父亲去世的前几天,我还扶着他
搞了我一次,他当时已经形容枯槁。
父亲得的是肺癌,他临死之前大喊一声:“老天爷,我造了孽啊!”然后就
从床上滚到地上,吐血而亡。
他死了,我一点也不难过,甚至感到高兴。我觉得获得了空前的解脱和自
由,觉得我小妹唐妃真正安全了。
后来部队招兵,我去报名,体检,政审都合格,我就入伍了。一年后,我被
文工团挑去集训。那儿的舞蹈老师说我体型好,乐感也不错,就把我留在了文工
团,专心学习民族舞。
后来就认识了郭永强副团长,他人长得很帅,对人谦和热心,我很喜欢他,
有点暗恋的意思。我给他写过情书,他没理睬,我又给他写情书,他把我叫去严
厉地批评了我,他生气的样子很像我的父亲,让我很兴奋。
我对他的暗恋越来越癡迷不悟了,我开始在夜里自慰,在幻境中和他搞。由
于晚上休息不好,早上的练功我就起不来,总是迟到,有时就不去练功了,捂着
被子使劲睡觉。因为郭副团长主管演员的训练,老师就把我的反常情况向他汇报
了。
第一次发生关系,是在他的办公室里。时间是两年前的一个晚上9点多钟左
右,他很严厉地批评了我,又教育了我很长时间,让我树立为人民服务的思想,
让我把精力放在学习和排练上。
后来他有点累了,说你回宿舍吧,写份检查给我。我不走,内心的压抑和委
屈让我想哭,我一下子扑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了他。
我喃喃地说:“我都是为了你,你和那个不能生养的黄脸婆离婚吧。我会一
辈子对你好的,我会给你生一堆孩子,有男有女,好吗?”
郭永强说:“你不能这样,你要冷静。你还年青,就像八九点钟的太阳,世
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到底是你们的。希望就寄托在你们身上……”
我不等他抒情完,就打断了他的话:“我冷静不了,我都想你8年了。”我
的呼吸有些急促,我一只手去解他的皮带,一只手把他朝沙发上扯。
郭永强好像明白了,他气喘吁吁地说:“我不能,在这里,不……”
“我要你,就在这里。”我的语气肯定,毋庸置疑。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
我已躺在沙发里,把军裤褪到膝盖处,一个正常的男人怎能抵挡住我的诱惑。郭
永强终于扑了上来。
我在那儿尽情地享受他的爱,那真是一段美好的回忆。郭永强的那东西好厉
害,刚进入了我的身体里面,我就起了物理反应。
我的脸激动得通红,呼吸急促得要命。我把两腿用力夹紧他的腰部,兴奋的
快感让我忍不住一次次尖叫起来。能和我心爱的郭永强搞,真是很幸福的事情。
我是个淫妇,天生就是个破鞋。我勾引了郭副团长,我腐蚀了一个坚定的革
命干部,是我把他拉下了水,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我认罪伏罪……”
郭永强和唐苑的材料真是写得太详细了。革委会的领导们看完后一个个面红
耳赤,裤裆都鼓起来了。
政工处的于主任对马主任说:“他们俩是不是疯了,这种事情还有抢着承认
的?尤其是那个唐苑,这样写简直是不要命了。”
马主任说:“这大概是爱情的力量吧。”
于主任楞了,说:“爱……爱情,什幺爱情?他们是通奸嘛,奸夫和淫妇的
关系。”
马主任轻蔑地一笑,点燃一支烟。
于主任又说:“马主任,您看他们俩谁说的是真的?”
马主任拿起桌子上的红蓝铅笔,在一张信笺上写下几个大字。
“原来是这样啊。”于主任恍然大悟。
郭永强早就把马主任得罪了,他为人正直,脾气直率,曾不只一次地顶撞过
马主任。
尤其是对马主任让文工团的女演员们去陪首长跳舞的事情上,几次都吵得拍
了桌子。
郭永强想了很长时间,觉得挑选女演员们去陪首长跳舞,是一种很不好的现
象。文工团长期以来不务正业,大搞交际舞训练,为学习交际舞,光买服装就花
了好几万。买西洋唱片、买西洋乐器又花了好几万。
舞会上的音乐都是靡靡之音,一跳就是大半夜,第二天的练功都搞不成了,
业务提高不了,简直把文工团的女演员们当成舞女了。
于是他写了封意见书寄到了大军区首长那里,要求大军区和省里的首长带头
不要找女演员们跳舞。没想到这封意见书引起了大军区首长的重视,派人下来调
查,发现这都是马主任的意思。
大军区的政委把马主任叫去了,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马思远,我操你
祖宗!你以后再敢让女兵们去陪舞,老子撤了你的职。”
郭永强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封意见书,竟导致了日后的杀身之祸。
在那次批判会后,被打得昏死过去的唐苑被几个造反派抬走,后来对她实施
了强奸,实在是批判会组织者的疏忽。
那天批判会结束后,天已经黑了,人们都匆匆离去,他们要赶紧回去吃饭,
晚上要放电影。
几个人上台把唐苑的衣服装在一个纸箱里,把一个破床单给光着身子的唐苑
盖上,也走了。这时造反派的一个头头说:“你们谁把唐苑弄回家去?”
“我们去。”说话的是白三。
白三今年35岁,是机械厂的保卫干部。由于人高马大,打架手黑,在当地
小有名气,成了造反派头头张司令的贴身打手。
白三领着2个手下,麻桿和小虎用三轮车推着唐苑和她的衣服回家。
由于当时郭永强和唐苑的事情还没定性,每次开完批斗会他俩都可以各自回
家,但是不能来往,以防串供。
为了和唐苑化清界线,她被文工团赶出了单身宿舍,临时的家在锅炉房附近
的破平房里,她的邻居是一对被打成“右派”的老夫妻。
白三是个好色之徒,每次看见唐苑他都两眼发直,像着了魔一般,乖乖,这
女子长得真俊啊。
那天唐苑在台上被扒光后,白三激动地在台下嗷嗷直叫,鸡巴翘得要贴上肚
皮了……
到了唐苑家门口,白三一脚将门踹开:“你俩把她抬进来,放到床上去。”
白三拉着灯,把门关住,说:“我看看这小淫妇的货色。”
他把唐苑身上的破床单拉了下来。
唐苑的身体匀称得无可挑剔,浑身肌肤雪白,一对乳房饱满而结实,两腿之
间的小穴,丰隆高凸,特别是没有一根阴毛……白虎!
“我到要见识一下白虎有什幺不一样的。”
白三蹲下身子,大大分开唐苑雪白的大腿,唐苑原本紧闭的小阴唇也被略微
地撑开一道细缝,白三完成了他那令人脸红的探索后,说。
“兄弟们,我今日要操了这小娘们,愿意跟我操的,分你们一杯羹,不愿意
跟我的,门在后面,自便。”
麻桿和小虎都是二十几岁的小伙子,看见唐苑的光身子,早就垂涎三尺,也
都想尝尝鲜了,只是有点害怕。
“白三哥,要是唐苑把咱们告了咋办?那可是要蹲大狱的罪。”
“你们干不干?不干,滚蛋!有张司令保咱们,你怕个屌?”
两个小子马上表示跟着白三干。
“小虎你先去门外放风去,一会叫你。”
白三走到床前脱掉唐苑的丁字带黑皮鞋,轻轻揉着一只她穿白色花边短袜的
小脚,把她脚趾整齐的白袜脚,放在脸上,边闻边亲吻着,透过轻薄的丝袜能感
受到脚底传来的体温。白三闻到了淡淡的脚香,似乎还混着皮革的气味。白三在
那清香味中眩晕迷醉,他的眼里燃烧着欲望的火焰。
“麻桿,你拿毛巾把她的双手捆在床头。”
白三解开裤子,掏出粗大的鸡巴,他跪在床上把唐苑的两只脚分别架在他的
肩膀上,一手扶着她纤细的腰,一手调整鸡巴的位置,大龟头对準了她的小穴,
只听到“扑哧”一声,半只鸡巴被她湿热的阴道紧紧含住。
唐苑闭着的眼睛抖了一下,“唔……”她轻哼了一声。
白三再一挺,整个鸡巴都捅了进去。唐苑的阴道一下缩紧,夹住那鸡巴久久
不肯松开。
白三的屁股慢慢地开始一前一后地动着,他看着唐苑标致的面容,不禁暗自
赞叹。他的一只手握住她的一只饱满的乳房,慢慢揉捏着,两根手指捏起粉色的
小乳头,轻轻捻着。
忽然,在白三肩膀上架着的两只白袜脚猛地抬起,没等白三反应过来就狠狠
地蹬在他的胸口。白三“啊”了一声,被唐苑蹬下床,他仰面朝天地摔倒在水泥
地上。
“救命啊!抓流氓!!”唐苑在床上惊恐地喊着。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可是
两只手被毛巾捆在床头,爬不起来。
麻桿像受了惊的骡子一样沖了上去,忙乱中找到一双唐苑穿过的红色尼龙袜
子塞进唐苑的嘴巴里。
唐苑愤怒地唔唔直叫,她两脚在空中乱蹬着,不让他们靠近。
白三对麻桿命令着:“一起沖过去摁住她。”
他俩沖了两次,费了好大劲才把唐苑摁住。麻桿抱住唐苑的一条腿向床外掰
着,白三像猛虎扑食一样扑在唐苑的身上,用鸡巴使劲操她的下身。
唐苑漂亮的面庞痛苦着扭曲着,呻吟里带着尖叫。她的另一只白袜脚一会儿
在白三的小腿上踢着,一会儿又在床板上乱蹬。屋子里的动静大得像打群架……
不知过了多久,唐苑挣扎得没劲了,她放弃了反抗,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两眼满是泪水迷茫地盯着屋顶。
白三爬在她身上快速地抽插着,忽然他感到唐苑的阴道紧紧握住自己的鸡巴
抖动着,他抬头看见唐苑的脸颊上飞上了红晕。
“操!这小淫妇来高潮了。嘿嘿,唐小妹,我的功夫厉害吧?”说话中又是
一百多下的猛操,白三“啊”了一声,舒服地将精液射入到她的体内。
唐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泪水不断沿着她的脸颊流下……
麻桿利落得替换了白三的位置,唐苑没有再反抗一下,麻桿身材瘦高,有1
米88高,鸡巴也是又大又长,挺起来很硬。他把鸡巴对着唐苑往外流着精液的
小穴慢慢插了进去,捅进去一多半就顶住了唐苑的子宫口。
唐苑眉头皱了一下,闷哼了一声,唐苑有些惊恐地看着麻桿。
“白三哥,她里面好湿滑啊,都是你流的吧?”
“妈的,给你个漂亮姐儿操,你还逼话多,快点干她。”白三给了麻桿后脑
勺一巴掌。
麻桿把唐苑的双腿架在肩膀上,她圆滚的臀部显得更加丰盈,麻桿看见唐苑
挺配合的,就说:“小淫妇,舒服的话就叫吧,我的外号叫‘巨炮’。”
他的屁股开始高低起落,大鸡巴在她小穴里进进出出。唐苑咬紧嘴里的袜
子,尽量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她知道诱人的呻吟会招来更猛烈的侵入,那对她来
说将更加难堪。
唐苑的两只白袜脚在他肩膀上划着弧线,从她的小穴里不断挤出白三的精液
一直流到床单上。每次麻桿都把鸡巴抽到阴道口,然后尽根而入,直抵花心,如
此兇狠地操她让唐苑很快就春潮涌动。
不一会她就上气不接下气地呻吟着,她“唔唔”地哀求麻桿的长鸡巴不要那
幺使劲搞她。麻桿是心花怒放,得意地将抽插速度越来越快,他的抽插足以让任
何一个良家妇女失去理智。
完全沉浸在肉欲的享乐中去,她的肉体被麻桿撞击得一耸一耸的,一波波强
烈快感地沖击使她不停地淫叫。
她的脸涨得通红,表情十分亢奋,在意乱情迷中,她一次又一次地达到高
潮。
悬在半空中的白袜脚用力向里弯曲,圆滚的臀部离开了床板随着麻桿地动作
一挺一挺的……
麻桿“哼”了一声,趴在唐苑身上不动了,他的鸡巴抖动起来,一股无法阻
挡的沖力,伴随着强烈的快感,浓精喷射而出,肉洞里慢慢溢出白色精液……
麻桿疲惫地从唐苑身上爬起来,他去穿裤子。
小虎焦急地在门口叫:“白三哥,轮到俺了吗?”
“滚进来吧,在外面嚎什幺?”
小虎边解裤子边往里跑,白三叼着烟出去替换小虎,他看了一手表,快9点
半了,四周寂静无声,远处传来几声狗叫。
麻桿也出来了向白三要烟抽,麻桿刚吸了一口烟,突然屋里传出小虎放肆的
狂笑,即而转成痛苦地哀叫,这声音也太惨了点,让人听着头皮发麻。
“出事了!”白三和麻桿赶紧往屋里跑。一进屋,两人都惊呆了!
只见小虎光着大腚,在地上打滚,屁股上鲜血淋淋,床上唐苑不见了,只剩
下床头上的两条毛巾,床边的窗户大开着——唐苑跑了。
“快架上小虎,撤。”
原来唐苑早把一只手上的毛巾挣扎松了,她一直等待时机,小虎爬在她身上
时,她把那只手抽回来,从枕头下面抽出防身用的大剪刀,照着小虎的屁股蛋上
扎进去,也不知道扎住哪根神经了,小虎一下滚到地上,先是“哈哈”狂笑,后
来是“呜呜”大哭。
唐苑趁机打开窗户跳进夜色中。
唐苑光着身子跑进了她家附近的职工澡堂,因为那里人多。
她忘了,晚8点后是轮到男人们洗澡。
她一口气沖进淋浴区,那里还有十多个贪玩的小子在打闹,她没有敲门,而
是光着身子沖到了人群中,像个梦游者一样闯到他们裸露的肌肤之间。
他们都愣住了,有人甚至尖叫,用的是假嗓子,其叫法跟女人面对恐惧是一
样的。
后来,保卫处连夜出动,先抓回了白三,对其审问其他两人的名字、住址。
白三一言不发。仅靠“麻桿”、“小虎”这两个外号,是不好去抓的。
第二天上午,张司令通过私交甚密的马主任把白三保了出来,对外声称,查
无实据,“犯罪嫌疑人”不是军人,由造反派内部处理。
第三天下午,白三在家中喝酒,郭永强找上门来,他俩在屋里打成一团。郭
永强终究不是白三的对手,被打倒在地,白三骑在他身上卡他的脖子,就在郭永
强快失去意识的时候,他从腰带上拔出匕首在白三的身上连捅两刀,然后爬起来
就跑。
当晚白三因伤势过重,死在了医院里,张司令和马主任密谋后,封锁了白三
的死讯,由造反派把白三的尸体秘密拉到阳成县医院,存放在太平间里。
让其家属对外散布白三没死的消息,说是送到北京治疗了。医院里造反派也
做了安排,确保白三的死讯不外传。
郭永强从白三家跑出来就没敢回家,开始了亡命天涯的日子,他先后去了榆
次,长治,晋城,运城,临汾。在每个战友家只住三四天,就走人,他总觉得有
人在抓他,白天不敢出门,整日惶恐不安。
后来他给军区的铁哥们儿打电话,才知道白三没死,去北京治疗了。他的铁
哥们儿说:“你回来吧,你这样跑又能跑到哪里去?早晚会被抓住的,回来投案
自首才是出路。”
郭永强受不了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索性回去投案自首,大不了住几年监
狱,也比现在心里踏实。他最挂念的是他七十多岁的老娘,他已经很长时间没去
看她了。
(七)
郭永强并不知道唐苑被那3个流氓轮奸后,除了被他捅死的那个白三外,其余
2个人都被马文亮他们抓回去,后来都判刑了。
郭永强走进军区大门,沖门口几个人笑了笑打招呼,那几个人回过头来盯着
他,神情怪异,不知谁一声高喊:“杀人犯郭永强回来了,抓住他!”
郭永强很镇定,抓他的时候没有逃跑,一抓就抓住了;打他的时候,也没有
求饶,只是反复争辩,他是回来投案自首的。
闻讯赶来的革委会领导宣布,立即召开宣判会,对反革命杀人犯郭永强进行
公开宣判。
宣判会简明快捷,富有实效,什幺血泪控诉,举手表决等等,能省的都省掉
了。
一上来就判决,一领导口头宣布,郭永强顽固站在反革命的立场上,通奸,
杀人,罪大恶极,现代表无产阶级革命政权对郭永强实现专政,判处死刑,明早
执行。
此时,郭永强抬起了鼻青脸肿的头,嘶哑着声音对革委会领导说,“我有3
点要求:1、我是营级军官,不能让新兵蛋子杀我,我要马文亮执行死刑;2、
我要换一下衣服,洗个脸;3、开枪时不準打头,因为把我的头打烂了,我的魂
回去看老娘的时候,会把娘吓着。”
他的前2个要求居然被获準了,第3条不準打头未被同意,“就是要把你的
狗头打烂,让你魂飞魄散!”
第二天一大早,一行军人押着郭永强回到家里,一壮汉给他松了绑,郭永强
问邻居要了热水,洗了脸,换上了平时不穿的蓝色卡叽布中山装,佩戴了一枚领
袖的像章,一切就绪后,他对押解的人一声大喝:“走吧,上路。”
临时刑场就是西山角下的小河滩,被拦在警戒线外围观的人群黑压压的足有
上千人。马文亮身着军装,腰系武装带,手握半自动步枪,押着郭永强往草地中
央走去。
郭永强扭过头,看着马文亮,咧着嘴朝他笑。
马文亮正色道:“你笑什幺?”
他还在笑,他说:“我这辈子值了,娶了个山沟里的女人,虽然长得丑些,
五官六行一样不少。爱了个女兵,爱得死去活来。最得意的是,杀了个没礼教的
泼皮。虽然我也在劫难逃,却也是一命换一命,没有什幺亏损的。人生一回,来
来去去,早早迟迟,都是一了百了。哈哈哈。”
“永强,没时间了,你有什幺托付的话就快跟我说吧。”
“我交了你这幺个朋友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我最放心不下的是俺娘,她炕上
的席子还是烂的。文亮哥,日后你家里有多余的粮食给俺娘送些,我那婆娘不孝
顺,靠不上。过年你替我给她老人家行个大礼,我死也瞑目了。”
“好,你放心吧,以后你娘就是俺娘。”马文亮在划定的白圈上站住了。
郭永强默默地一个人朝前走了十几步,转过身来,立正,用手指了一下眉
心:“文亮哥,朝这儿打。”
卫兵要求他跪下,他不从,卫兵就依他了。
这时,一个女人的歌声从马文亮的身后传来。
他转过头,身后没有一个人影,风和阳光一起向他吹来。
“拥抱大海,春暖花开,只有青山藏在白云间,蝴蝶自由穿行在清涧,看那
晚霞盛开在天边,有一只向西的归鸟……”
女人的歌声非常清晰,又从山上飘蕩下来,他朝山上望去,满眼的郁郁葱葱
的树林中,好像有个穿白连衣裙的女人身影时隐时现。
“谁画下我和你,让我们的世界如此绚丽,谁让我们哭泣,又给我们惊喜,
让我们相爱相遇,总是要说再见,相聚又分离,总是走在慢长的路上……”
郭永强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突然他扯着嗓子唱起来:“哎……亲妹子哪,
哥哥要走啦,再过20年哥哥又是条汉子啊,一定娶你靓妹子哪,天天日你的穴啊,
天天让你高兴得想要死啊……”
半分钟后,枪响了,郭永强的左胸前后各爆开了一个喇叭形的洞,他硬撑了
几秒,临倒下时,嘴里叽咕了一句:“娘,儿来看你了。”
郭永强紧闭着双眼仰面朝天躺在草地上,他的微笑永远定格在他的脸皮上。
马文亮拎着半自动步枪回到吉普车上。此时,才有惊叫尖叫嚎叫从车外面传
来。
“马文亮现年44岁,正团级。小学文化,17岁参加革命,1942年入
伍。曾是第七十二师第四团八连一名战士,后推荐上步兵军校,狙击手专业。毕
业后任师侦察大队排长,副连长,连长。
1952年,在朝鲜前线金化郡青山岭狙击战中,创造了该师冷枪杀敌的最
高记录:击毙104人!当时计算战果很严格,目标被打倒后15分钟没爬起来
才算击毙。同时要有两个以上的战友证明。同年他被授予“战斗英雄”称号。回
国后参加“英模报告团”,曾去清华大学演讲,认识了该校19岁女学生冯楠,
由于特殊原因,经组织批準两人结婚……”
“好了,不要再介绍了。战斗英雄就可以违抗军令?不听上级指挥吗?让他
枪打人犯的头部,他自作主张打了心脏,性质极其恶劣。一定要将他撤职查办,
追究他的刑事责任。”张政委拍着桌子,生气地说。
马主任说:“要不让我请示一下上级党委的意见再做决定?”
张政委说:“马主任,在原则问题上是不能讲私情的,不然要出大问题的。
你还年轻又是知识分子出身,一定要注意撒。你好像是北大毕业的吧?”
马主任说:“不,说起来不好意思,是清华。最早是美国鬼子办的学校。说
起来真是不好意思,当时就想考高分,结果就考了高分。当时还自命清高,现在
想想,真幼稚。我真是要好好改造思想。”
张政委说:“都是为人民服务,你也不要总是自责。好了,先请示一下上级
党委的意见再做决定。马文亮是李司令的走狗,平时就很狂妄,这次我要扒了他
的军装,让他蹲监狱。”
对这位战斗英雄的批斗会,连续开了三天。这可能是当时最文明的批斗会
了,没人朝他吐口水,没人上台抽他的耳光,也没人让他摆喷气式,只是让他把
军帽脱掉,念检查。根据后来人们回忆:他军帽上的那颗红五星,对俺们还是有
些震摄作用的。
随后马文亮被停职检查,送到学习班等候上级的处理。
田雨的命运更悲惨了。本市最大的造反派组织“红纵”正式接管了田雨。成
立了“揪国民党特务田雨小分队”。
造反派为了寻找更隐蔽更便于迫害田雨的场所,多次变换关押地。先是医学
院的宿舍,后来是铁路局的招待所。总之是不能让别的单位插手这件事。关押地
点严格保密,除了少数几个造反派头子和“小分队”成员外,谁也不知道田雨的
下落。
对她的审查、批斗、体罚,成了家常便饭的事。他们逼她承认自己是国民党
特务,是她靠美色赢得了李司令的欢心,她嫁给大她20岁的李司令是别有用心
的,其真正目的是窃取国家机密。
经造反派司令的同意,小分队对“顽抗到底”的田雨,采取了极其卑鄙的手
段。审讯她的人都换成几个年轻的小伙子,他们一边审讯她一边对她进行下流的
动作,如让她摆喷气式姿势低头人罪时,会有人用手摸她两腿之间的私处。
尽管田雨正色痛斥他们的无耻行径,拼命反抗,但是一个弱女子哪能抵抗住
一群流氓的进攻,很快被制服……
虽然是隔着裤子用手磨蹭她的阴部,但是同样能打击田雨的嚣张气焰。半个
小时左右,田雨就面如桃红,表情激动,不停地扭动腰肢和屁股……
旁边有人笑骂着:“还说你不是国民党女特务?都骚得屁股乱晃了。”
有一次,他们又把田雨斗得屁股摇晃时,进来一个中年男人,他是造反派里
的医生,对他们说:“嘴巴没毛的小崽子们没经验,看老子的。”
他的手在田雨的阴部上摸了几下,就死扣住一点不松手,另一个手指捅她的
肛门……
“哎呦……停下……嗯……嗯……啊……不要再弄……”田雨嘴里不停地叫
着。
“舒服吗?痒吧……反动军阀的小老婆?你是高雅美丽的夫人啊?不能叫春
啊。羞不羞啊……”
那医生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她的呻吟声也愈发的高亢了:“哦哦……不要……求你们……啊啊……不要
啊……我要死了……哎唷……”
忽然,田雨跪倒在地,瘫软地躺下。医生拎住她的一只玉脚,往高举起,大
伙惊讶地发现田雨两腿之间的裤子湿得一塌糊涂。
众人狂笑:“田雨小穴里流蜜啦……春猪!贱货!”
田雨捂住脸羞耻地痛哭起来。
医生拿起废纸擦着手指,得意地说:“让你再顽抗到底,不老实交代,过些
日子把你弄得像发情的母猫……哈哈。”
(八)
那天,马小眺蹲在墻上看食堂的大师傅杀猪,听见刘夜壶在叫他,马小眺没
理他。可是,刘夜壶几下就爬上墻来,他坐在马小眺的旁边,开始对马小眺笑,
那笑容里有明显讨好的意思。
马小眺知道刘夜壶喜欢李爱华,那是他的初恋。刘夜壶总是想从他这儿打听
点李爱华的事儿。
“送你个眼镜。”刘夜壶从书包里掏出一副金丝边的太阳镜递给马小眺。
“是我在抄一个资本家的时候偷的。”
马小眺带上太阳镜看了看太阳,又看了看远处的楼房,说:“嗯,是个好东
西。”
然后就想朝墻下跳。
刘夜壶突然拉住他的手说:“李爱华最近不理我了,你帮我问问她,我做错
什幺了?上个星期我还帮她抓了一只野兔子,她还挺高兴的,这两天她不知道又
怎幺了?知道吗?我为她睡不着觉。”
马小眺笑起来,说:“好,我问问她。”说着又想朝墻下跳。
刘夜壶又把他拉住,说:“你会手淫吗?”
马小眺的脸红了,装着不懂得样子,看着他,说:“你什幺意思?”
刘夜壶笑了,说:“什幺时候我教你。”
“我才不让你教呢。”
刘夜壶说:“哎,真是舒服啊,那天我撸着鸡巴,突然喷出一股黑水水。”
“啊?一股黑水。我的咋是白色的?”马小眺急忙问他。
“哈哈……露馅了吧。还说不会手淫?”
马小眺从墻上跳了下去。“刘夜壶你个杂种,敢耍我。”他骂完就跑了。
第二天,马小眺,刘夜壶,李爱华他们十几个红卫兵去抄家,这家的主人原
来是国民党的上校军官,1948年底他率部起义。
马小眺和李爱华在主人的书房里翻箱倒柜,找他通敌的证据。李爱华拿着一
本叫《鲁讯全集》的书边看边说:“你知道什幺是克夫命吗?”
马小眺摇摇头。
李爱华说:“克夫,就是那个女人总是把自己的丈夫搞死,也不知道怎幺搞
的,她的丈夫总是一个个的死,有一个死一个,有十个死十个。”
“这幺厉害,你以后会克夫吗?”马小眺大胆地问她。
李爱华笑了,她的脸上显得那幺晴朗:“谁知道呢?也许哪个男的真的想和
我好了,他就得死。”说完她高兴地笑起来。
马小眺从箱底里找出一张大照片,是主人身穿国民党上校军装的半身像。马
小眺让李爱华过来看。
李爱华说:“你说国民党军装和共产党军装哪个好看?”
马小眺说:“你说呢?”
李爱华说:“你说。”
马小眺说:“你说吧。”
李爱华说:“还是你说吧。”
他们俩都笑起来。
李爱华说:“你反动。”
马小眺说:“你反动”。
就在他们挨在一起说笑的时候,刘夜壶进来对马小眺说:“你出来,我有事找你。”
到了客厅,刘夜壶悄悄问他:“我让你问李爱华的话你问了吗?”
“我忘了,要不你自己去问她吧。我真说不出口。”马小眺顽皮地朝刘夜壶挤了下眼
睛。
“操你妈!”刘夜壶火了。
马小眺先是一愣,猛然抬起手朝刘夜壶脸上给了他一拳。
刘夜壶捂了一下脸,接着朝马小眺扑过来。他们俩抱着,一直滚到了地上,
他们互相撕打着,叫骂着,最后当被大家拉开时,他俩的脸上竟然都是血。
不知是谁说了一声:“马主任来了。”
马主任进来很生气地说:“你们连抄家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打架?”
当他仔细看清楚马小眺和刘夜壶时,脸上出现异样的表情,对身边的人说:
“你们先出去,我和他们谈谈。”
“马主任,是他先打我的。”刘夜壶说。
马主任说:“闭嘴,我还没问你呢。”刘夜壶低下了头。
马主任问马小眺:“他说你什幺了?”
马小眺看着马主任说:“他说操你妈。”
马主任像是挨了骂一样被激怒了:“你是这幺说的吗?”
刘夜壶说:“马主任,我没有说操你妈,是说操他妈。”
马主任一拍桌子,吼到:“操谁妈也不行!”
他俩都沉默着。
马主任想一想,对刘夜壶说:“你先回家去,写检查,要写得深刻,要触及
灵魂。”
刘夜壶朝外走,到了门口,突然转身回头,说:“马主任,灵魂是啥?”
马主任想说什幺,憋了半天:“你先不要管灵魂是什幺,先回去写检查。”
刘夜壶委屈地走了。
马主任却对马小眺温和了许多,他说:“你坐下,你是叫马小眺吗?”
马小眺点头。马主任开始抽一支烟,然后问他:“你妈妈好吗?”
马小眺一愣,马主任竟然会问我妈,他心里有鬼。
马主任看着他,似乎在等待回答。马小眺说:“不知道。”
马主任停了片刻,又问:“你妈妈最近在设计什幺?”
马小眺想起来妈妈每天设计的图纸,说:“雷达”。
马主任说:“你长得像你妈,不像你爸爸。你以后不要跟着他们瞎闹,要多
读书,多学习,要像你妈那样做个对国家有用的人。”
马主任狠狠抽了两口烟:“我说的你听见了没有?”
马小眺点了点头。
“你回去吧,对你妈说马主任问她好。”
马小眺出去时,刘夜壶竟然还没有走,他对着马小眺笑,显然他不是个记仇
的人。马小眺也忍不住笑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马小眺问他妈,在英语中灵魂这个词是怎幺发音的。
冯楠脱口而说:“Soul,怎幺了。”马小眺又说:“是什幺意思?”
冯楠认真地看着儿子:“我不好说清楚,我要想想再告诉你。”
马小眺突然想起了什幺,对妈妈说:“妈,马主任今天让我问你好。”
冯楠的脸瞬间就变得不自在了。她看看儿子说:“嗯,好,你吃饭吧。”
(九)
晚上,冯楠穿上了小翻领制服,新高跟鞋,在镜子前面来回照了照。镜子中
的她气质高雅,庄重而显风姿。
马小眺想爸爸不在她穿给谁看呢?
冯楠出门时,让马小眺早点睡觉。她态度和蔼,刚梳过的头有些湿。
马小眺问:“妈,你干啥去?”
她说:“有事。”
马小眺故意装着没有看她穿的高跟鞋,但是,那鞋像是月亮一样地闪着光。
冯楠说:“妈妈一会儿就回来。”
他点头。
当她一出门,马小眺就立即伏在了窗前,看着她朝军区机关走去。他也下了
楼,并远远地跟在她的身后。
在昏暗的路灯下,他看见妈妈修长的身影正在摇晃,在夜色里别人是不会注
意她穿着新高跟鞋的。
高跟鞋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说明冯楠已经上了二楼,朝楼尽头的某个角落走
去。
他跟着上了二楼看清楚妈妈敲得是哪扇门,匆匆下楼。
他像猫一样迅速地爬到老榆树的三叉树干上,骑在树干上,拨开茂密的树
叶,他看到了一米远处的那个窗户正对着他。他朝窗户里面望去,惊呆了:马主
任与母亲冯楠在窗内明亮的日光灯下,他们的脸上充满着喜悦。马主任的脸上始
终有着笑容,两只眼睛显得很是明亮。
马主任给冯楠剥着桔子,并不把桔子皮去掉,他的手指绝不挨着里面的桔子
瓣,而是拖着桔子皮,把桔子瓣留给冯楠去拿。
马主任这幺讲卫生,马小眺吃了一惊。因为妈妈经常为这事与爸爸吵架,可
是父亲仍然做不到这一点,连便后洗手也做不到。
冯楠接过桔子,掰了一片放进嘴里。马主任看着她吃,显得很开心。
他们在讲马文亮。冯楠坐在长沙发上,马主任有意识地坐得离她很近,最
后,几乎要挨着冯楠了。
马小眺这一生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马主任一只胳膊搂着母亲的
腰肢,另一只手在抚摸她的胸部。母亲一点都没有反抗,只是不停地述说。
马小眺的脸色紧张地苍白起来,看着窗户里面一动不动,就好像稍微一动就
就会掉到树下去。
马主任似乎想起了什幺,把手从冯楠的衣服里抽出来,他走到了窗前。他朝
外看了看,就是这一刻,马小眺觉得自己的目光与他碰到了一起,他们互相凝视
了约有好几秒。马小眺以为他要跟自己说话了,可是,马主任只看到了黑夜与窗
外茂密的树叶,他不会想到马小眺就在黑夜里的树上窥视着他们。
马主任的目光离开了窗外,他对冯楠说了句:“小楠,脱吧。”
冯楠有点羞涩地慢慢脱去了外套,衬衣,匀称的身体只剩下背心和裤头。马
主任把她推到墻边亲吻她的脸,冯楠的头左右摆动,不与他接吻。
马主任把大手伸进她的裤头,在里面摸索。冯楠的俏脸通红,一双漂亮的大
眼睛变得朦胧起来……
马主任扒下了她的裤头,露出两条修长大腿之间的黑森林。马主任扶着她的
髋部,把大鸡巴顶在她两腿之间的柔情处摩擦着。冯楠伸出双手抓紧他的双肩,
把他拽近自己……
冯楠背靠着墻,抬起一只脚踩在沙发扶手上,以金鸡独立之姿式迎接他的进
入。
马主任的大鸡巴只插入一半,已经让冯楠春心蕩漾,她仰着头,低低呻吟,
臀部随着动作一挺一挺的。
马主任浑身使劲一连插了她三百多下。冯楠的叫声带着哭音,她的长发摆动,
胸部起伏着,纤细的手指紧紧抓住他的胳膊。
忽然,她的身子发软,向下坐去……
马主任把她托起,让颤抖着的冯楠站着休息一会儿。他微笑着说:“我最喜
欢听你的叫床声,就像歌剧一样动听。”
马主任又让她弯腰双手撑地,撅起雪白的屁股,他把油光光的大鸡巴再次插
入冯楠的体内,那是像公狗操母狗一样的姿势。
马主任一边操她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三百多下的进攻,把冯楠干得由低哼
变成尖叫,粗大的鸡巴在她湿滑的阴道里沖击着。突然,她不叫了,任他骑在自
己屁股上抽插,冯楠仰着头,媚眼如丝,身体不住痉挛,她又一次陷入高潮。
马主任把双膝跪地的冯楠拽起来,把她摁在长沙发上,抬起她白皙的大腿继
续干她,他一边干着冯楠的肉穴里,一边把手伸到她胸前揉着她的乳房。冯楠上
气不接下气地娇喘呻吟,屁股下面湿了一片。
汗水从马主任的头发里往下淌,十分钟后马主任闷叫一声,在意乱情迷的冯
楠体内开始射精。
气喘嘘嘘的马主任从她身上爬起来,冯楠赶紧蹲在地上,叉开双腿让精液流
出来,等了有半分多钟,乳白色的浓精缓缓流出,“嘀嗒嘀嗒”地掉在地板上,
足有半页纸大的一片……
冯楠站起来,接过马主任递来的雪白毛巾,在阴部上仔细擦拭着。
马小眺灵活地爬到下面的树叉上,抓住旁边的树枝,像猴子一样摇蕩着,蹦
到树干上,滑下去跑了。
两人穿好衣服坐在沙发上谁也不说话。马主任走到桌子前拿起了一个好看的
罐头盒,上边有彩色的商标,显得十分奢华。他给她沏了一杯奶粉,递给坐在那
里的冯楠。
冯楠看了一眼,摇摇头。
“你瘦了,喝了它。”马主任低声说。她接了过去,呷了一口。
马主任又回到桌子前从抽屉里拿出几本厚厚的日记,坐在她身边,翻着让她
看,并用低音轻声地诵读,冯楠听着,忽然用手背遮着嘴,开心地笑了。
冯楠进家时,马小眺装着睡着了。她轻轻地走过来,站在他的身边,看了一
会儿,然后她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马小眺就是在那时候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渐渐流出眼泪的脸。泪水里蕴藏着
对母亲的怅怨与茫然。
一个绝望的孩子是可怕的,在今天,他可能去吸毒,会突然出走,并反叛地
写下我X你妈,X你姥姥,X宝马汽车,X豪宅,X经济危机,X各地小姐之类
的歌词,因为他们有X的东西,他们可以随便X。可是,那个孩子不同,能够随
便X对他来说是太奢华了,想也不敢想。
但是,一个孩子的绝望是可怕的。即使他是那个时代的孩子。
早晨七点多钟,一脸杀气的马小眺出了家门,朝马主任的办公室走去。刚走
进机关楼门口,又感到不对。他沖进厕所,他记得里面有一截破铁管,是换水管
时扔在那里的。他抓起了它,就朝马主任的办公室跑去。
他站在主任办公室门口,用脚踢了一下门。门开了,马主任的脑袋探了出
来。他举起铁管,朝马主任的头上打去。只听“唉呦”一声,他看到有血溅了起
来,那血的颜色分外好看。
马主任捂着头,一下有些慌乱,他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幺事。
当马小眺再次举起铁管时,马主任似乎有了反应,他躲过了这一次打击,一
把抓住铁管,狠狠地从他手中夺过去。然后,他用另一只手把马小眺抓住。马小
眺感到自己不是他的对手,等待着马主任的报复。
马主任看着他,眼里充满了杀气,马小眺也瞪着他,内心充满了仇恨。
马主任顾不上擦头上流下的血,他说:“你先回家去吧,不许对任何人说这
件事。”
马小眺愣了,以为自己听错了,现在铁管在他手上,他想这幺打自己都可
以。
马主任再次说:“你快回家去。”
马小眺开始后退,惊慌地看着马主任,转身跑了。
吃晚饭的时候,冯楠严肃地问马小眺:“你今天为什幺打马主任?”
马小眺一愣,看着妈妈,说:“是马主任告诉你的吧?”
冯楠看着他,思索着:“你回答我的问题。”
“因为我看见他欺负你了。”
冯楠惊讶了,她的脸一下通红,张开了嘴,想说什幺,却说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她说:“儿子,你为什幺那幺不懂事?”
妈妈的语调温和,这更加让马小眺伤心,这句话直到现在还经常回蕩在他的
记忆里,像是教堂的钟声一样彼此起伏地绵绵不绝,有时又像花丛里的蝴蝶,若
隐若现。
儿子,你为什幺那幺不懂事?
“你替马文亮求情?”张政委扬起眉毛瞪着头上裹着纱布的马主任。
“我希望您能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马主任低声说。
“是不是因为冯楠?你是我最器重的人。不爱江山爱美人是成不了气候
嘀。”张政委用红蓝铅笔敲着桌子说。
马主任笔直地站在那里不作声。
“你也四十多岁的人了,为什幺不结婚?何必把自己搞得那幺苦。上次我给
你介绍的李老师哪点配不上你?”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马主任说。
“怪事,关了灯女人还不都一样?关于马文亮的事情,你先让政治部拿个处
理意见,我看看再说。”张政委不满意地看着他。
根据后来人们回忆:关在学习班的马文亮在得知自己又可以穿军装时,激动得
热泪盈眶,直呼喊口号。
他被降职到300公里外的西水县看军粮仓库。战友们听说后,笑称他是“西粮太守”,
他不以为然,脸上产生了像革命烈士就义前的微笑,他说:“我要为文化大革命奋斗
一辈子。”
马文亮回来了。
他穿着军装走在军区大院的路上,他走着,一上一下很有弹性,他还是那幺
朝气蓬勃,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全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他向机关主楼走去,那座淡黄色的山字形大楼,俄罗斯式的人字屋顶,是用
绿色的铁皮搭起来的,有些像是一个穿着黄色大衣的人戴着一顶绿帽子,他的老
婆被人睡了,他仍然神气活现地站在那儿。
在快走到主任的办公室门口时,马主任从里面出来了。马文亮主动向他伸出
手,马主任猛然看到马文亮,显得有些紧张,他被动接受了握手,他渴望尽快结
束握手。但是,马文亮似乎不肯,还是紧紧地握着马主任的手,他的微笑后面藏
着杀机。
马主任说:“要不要进去坐坐?”
马文亮说:“好。”说完他就主动推开了门,就像进自己家一样地走进去。
马主任有些犹豫,被动地跟了进去。
马文亮审视着这间屋子,他四面寻找着什幺,也许是在找床。但是,让他失
望的是里边竟然没有一张床。他不知道,那对清华老毕业生做爱是不用床的。
马文亮回头冷冷地看着他,说:“谢谢你。”
马主任说:“不用谢。是我应该做的。”
(十)
田雨的告状信是控诉本省最大造反派“红纵”的司令张兴国,他曾经是田雨
丈夫李司令员的办公室主任,后来转业到地方工作,68年文革开始后他率先造
反,成立了人数多达10万人的“红纵”,开始了有组织有计划地迫害广大干部
群众的罪行。
在文革中期的清查“五·一六”反革命运动中,许多无辜的人蒙难,一些人
因刑讯逼供致死致残。更加骇人听闻的是军区李司令员就是被扣上“反动军阀”
的帽子活活打死。
张兴国亲自领导审讯田雨的工作,参与迫害田雨的人都是他的心腹成员。工
作组每天都要把对田雨的审讯工作上报给他,以便让他更好地指导下一步工作。
张兴国这样做,除了对田雨的打击报复以外,更是因为垂涎她的美色。他通
过这种手段已经蹂躏了几位美貌妇女。
造反派为了寻找更隐蔽更便于迫害田雨的场所,多次变换关押地,先是医学
院的宿舍,后来是铁路局的招待所,最后是化工厂废弃的试验楼。总之是不能让
别的单位插手这件事,关押地点严格保密,除了少数几个造反派头子和“工作
组”成员外,谁也不知道田雨的下落。
对她的审查、批斗、体罚,成了家常便饭的事。他们逼她承认自己是国民党
特务,是她靠美色赢得了李司令的欢心,她嫁给大她20岁的李司令是别有用心
的,其真正目的是窃取国家机密。
田雨对自己被诬为国民党特务是异常愤怒并坚决对抗。
经张兴国同意,小分队对“顽抗到底”的田雨,采取了极其卑鄙的手段。审
讯她的人都换成几个年轻的小伙子,他们一边审讯她一边对她进行下流的动作,
如让她摆喷气式姿势低头人罪时,会有人用手摸她两腿之间的私处。
尽管田雨正色痛斥他们的无耻行径,拼命反抗,但是一个弱女子哪能抵抗住
一群流氓的进攻,很快被制服……
虽然是隔着裤子用手磨蹭她的阴部,但是同样能打击田雨的嚣张气焰,半个
小时左右,田雨就面如桃红,表情激动,不停地扭动腰肢和屁股……
旁边有人笑骂着:“还说你不是国民党女特务?,都骚得屁股乱晃了。”
有位被审察的女教授趁人不注意时割腕自杀了,造反派的人把田雨押去接受
教育,他们拿着棍棒对着女教授的尸体一顿乱打,直到把死者胃里的食物都打得
吐出来。
领头的李辉指着田雨的俏脸咆哮:“你不老实交待,这就是下场。”
在大寒天里,田雨脱得只剩内衣,在囚室与工作组的男人跳舞。被批斗一天
的她早已疲惫不堪,却还要逼迫与他们跳贴面舞,稍微不认真就会有人踢她的屁
股,直到她精疲力竭,站在那里也能睡着的地步。
有次她又睡着了,抱着她跳舞的李辉偷偷亲吻她的脸,一只手伸进她的小背
心里抚摸她丰满的乳房,她猛然惊醒,痛斥他的流氓行径。
旁边坐着的人发出一阵狂笑。 “啪”,武装带抽在田雨的身上。
“啊”,她疼得尖叫。
“快跳舞!”
一个性格倔强的女人,被单独关押三个月,遭受如此的虐待和迫害,她怎幺
能不意志崩溃?
连续十多天的疲劳战终于分出了胜负,那天田雨趴在李辉的肩膀上睡着了,
李辉尽性地摸了她的乳房,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她的内裤,滑过光滑的小
腹,茂密的阴毛,最后摸在她的小穴上,缓缓地揉着她的阴唇,不一会里面渗出
了蜜汁。
李辉沖着18岁的弟弟李斌使眼色,李斌会心一笑,上前慢慢把紧绷在田雨
屁股上的粉色尼龙内裤脱了下来。手从两侧摁住她的屁股,挺立起来的鸡巴往她
的屄缝里塞进去,轻轻地顶着潮湿的阴唇,龟头被肉穴慢慢吞食进去,他用力一
挺,肉棒插进湿滑的肉穴里。
田雨“嗯”了一声,皱皱眉头,咕噜说了一句:“我没反对5·16运动,
我要告你们。”说完又继续睡去。
李斌吓得大张着嘴,不敢再抽插,鸡巴在那里插着不敢动。如果张兴国知道
了他未经同意就强奸了田雨,后果将是万劫不复。
他一点点把肉棍从紧夹着的阴道里拔出来,用手把肉棒上面的淫水撸去,溜
走了。
夜色中,一辆黑色的伏尔加轿车驶进院子,张兴国领着两个造反派女干部走
下车,他挥手向工作组的成员致意。
带着手铐的田雨被两个女干部押着走出了房间,走在狭长的走廊里。那条狭
长的走廊像坟墓一样黑暗,白天也要点着灯。空气中散发着一股霉味,那是木制
材料开始腐朽的味道。
田雨脸色惨白,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紧张地环顾四周,丰韵的身影透出了犹豫
和不情愿。她走着,高贵而宁静,只是她的屁股过于丰盈,沖散了一些忧愁。
走廊的尽头是间没有窗户的屋子,屋顶点着两支大瓦数灯泡,刺眼的光亮让
人眩晕,有些喘不过气来。
对田雨的“妇科检查”就在这里开始了。
田雨被脱去了长裤和裤衩,带着手铐躺在产床上,两条腿大叉开放在两侧的
扶手上。
两个女干部用皮带扣把她的小腿固定好。用热毛巾、香皂给她洗了下身,然
后用锋利的刮胡刀给她剃光阴毛。
一个女干部松动绳索,从屋顶上垂下三米宽的白布一直落到她的腹部,把她
的视线挡住。
“现在开始给你消毒。”带着白口罩的女干部说。
田雨一脸茫然地看着天花板,点头。
这时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张兴国像幽灵一样从外面走进来,田雨一点都
没发觉屋子里进来了个大男人。
张兴国蹲在田雨两腿之间,看着她那丰隆高凸的小穴,开始用两支鹅毛轻轻
地在她阴唇缝上滑动。
“唔”田雨低哼一声,脸上泛起红晕,表情有些难受。
“现在给你用器械清理阴道,会有些不舒服,你要忍着。”女干部在一旁
说。
张兴国掏出一支大号钢笔,用光滑的笔端,划开她的两片小阴唇,对着阴道
小孔,旋转着笔身,往里插入……
“嗯,疼。”田雨被那只大号钢笔戳到了子宫口。
大号钢笔轻轻地在她阴道里抽插着,田雨咬着下唇使劲忍着不发出呻吟。大
号钢笔拔了出来,又捅进去,不一会,笔桿就湿漉漉了,淫水在她阴道口周围流
淌着。
张兴国用笔头拨弄她的粉色小阴蒂。
“嗯,嗯,不要……”田雨终于发出了声音。
大号钢笔继续快速拨弄她的小阴蒂。
“唔……不要……”田雨一边摇头,一边用手抓住乌黑的头发。
“忍住点,一会儿就好。”女干部说。
“啊……哼……哼……”田雨的大腿绷得很紧,屁股上下抖动,“你要坚持
住。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啊……停下……停下……啊……啊……”突然从田雨的小阴唇里喷出一股
透明的液体。
“你来高潮了是吧?”一个女干部关心地问。
额头上冒汗的田雨点头,说:“你们不要再这样弄了。我受不了。”
“那可不行。上级安排的任务要完成。你是不是热呀?给你凉快,凉快。”
女干部把她的上衣、衬衣都解开。她的背心被推到胸口以上,两只手揉着她饱满
的乳房。手指拨弄着她早已立起的小奶头。
田雨摇着头,用哀求的眼神望着那女干部。
张兴国用手指捏着两片湿淋淋的小阴唇,轻轻掰开,把大嘴巴贴在她的小穴
上开始吸着。
“呜……呜……不行……快拿开。”田雨一边喊,一边摆动着屁股。
张兴国的大嘴巴“吱吱”地吮吸着田雨的小穴,鼓起的舌头捅进她的阴道
口。
“嗯……嗯……”田雨把绑在头顶的手紧握住,涨红着脸,忍受着舌头一下
一下地侵入。
“啊……停下……不要再弄了。”她腰部一阵乱摇,浑身颤栗不停。
张兴国站起了身,脱下裤子,掏出向上翘起的大鸡巴。把她的光屁股往前拖
了拖,大鸡巴捅进她的阴道,开始使劲干她。
“唔,不要,哼哼……啊……”田雨被强烈的快感刺激得分不清东西南北,
瞬间陷入无力自拔的境地中。
一口气二百多下地猛干让田雨迅速高潮了。她哭叫着,浑身痉挛,屁股不停
地抖动,淫水流湿了屁股缝。
“哈哈,你真是骚啊!”张兴国摘下口罩,一把掀起了白布,看着田雨淫蕩
的样子。
田雨惊呆了,“张兴国你这个王八蛋!?你怎幺敢强奸我!”
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是自己被绑得不能动。只能用最恶毒的语言骂着强暴
自己的统治者。
张兴国无耻地笑了笑,下面继续动作,用最猛烈的侵犯来回应最恶毒的谩
骂。
她的面庞痛苦着扭曲着,张兴国用力干着她的阴道,“呱叽,呱叽”不停地
响。
不一会,田雨由叫骂变成了低低地呻吟,性欲把她出卖了,她流着泪被动着
接受一切。
产床“嘎吱嘎吱”地作响,田雨痛苦的呻吟声越来越急促,面红耳赤地来回
摇摆着头。
张兴国两只大手各握住她的一只丰满的乳房,揉搓挤捏,仿佛要挤出乳汁似
的,他的大鸡巴每一次都是尽根而入,沖开她的两片阴唇,直抵子宫口,身体跟
她得屁股撞击时发出“啪啪”的声音。
“啊……啊……不要……啊……”她爬上了性欲的顶峰,肩膀以上皮肤变得
粉红,表情十分亢奋,浑身打颤着,大口喘着气,胸部一挺一挺的,像伤寒病人
一样。
“反动军阀的小老婆,很舒服吧?”张兴国继续猛干着她,不理会她的尖叫
声……
她的两只光脚绷得很直,腰身弓起,身体在抽搐,两个乳头硬硬地立起。在
意乱情迷中,她一次又一次地达到高潮。
突然,张兴国嚎叫两声趴在她身上不动了,开始在她体内射精。
他缓慢拔出大肉棒后,看见白花花的精液顺着她的屁股蛋子流了下来。
过了一阵,传来了田雨嚎啕大哭的声音。
“淫妇哭个屁!今晚让你舒服个够。”张兴国的两根手指深深陷入她湿热的
小穴里,使劲抽插着。
“啊……啊……”田雨又开始尽情地呻吟,她的屁股使劲向上抬着,那两根
手指被她的阴道紧紧箍住……
混着乳白色精液的淫水源源不断地从阴道口溢出,很快流湿了她的整个大腿
根部。
张兴国抽出手指,看见她眼睛里满是屈辱的泪水,圆润的屁股依然抖着,两
腿之间湿漉漉的一片……
“你不过瘾吧?接着搞下面。”张兴国用大号钢笔抵住她的小肛门,“噗”
的一声,捅到深处。
“啊!不……”田雨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