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03)kevin agre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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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门票揉成一坨废纸,以熟悉的球形扔进可回收标识下的垃圾桶。作为一个宅男,「定点投篮」可是基本技艺。鑒于飞溅不明液体的恶心性,「三不沾」或者「打铁」的情况是短短不可能发生的。更别提今天早上他在春日神宫门口业已有过一次体验。
周就离开奈良的东大寺已经有约莫45分钟了,在三条本町内这种随性的举动和头戴BEATS耳机的潮流打扮并未给他的失礼招致什幺偏见。
虽然很想和路过回家的JK用他那不太娴熟的日语调波情,可JOJO显然有着更重要的目的去达成。简单点说,找人……
姓氏花讽院……真名无人知晓……
联盟中的注册代号为弥勒……
前任亚洲名誉执委……
正统伏魔佛法的继承者……
好色如鬼的白癡……
嗜赌如命的乐色……
酒色财气中后两样缺失的秃驴……
后面三句是自己师傅对于当年搭档的评价。
穿过几道隐蔽的暗门,青年信步走进打手林立的CASINO,见他这张生面孔莅临,迅速有人上前包夹,希望他给出一个交代。然而,周就仿佛学过凌波微步般,轻松从人缝中穿过,在赌客人堆里找到了目标。
「你一天窝在这里,就干这种事?」
因为知道对象会说中文,周就在老虎机前直接使用自己的母语。
香蕉……苹果……苹果「可扫!」
愤怒地伸出粗壮的手臂抡在铁皮上,文痞狩魔人还真有些担心这位前辈一时心急锤爆了这台机器。
「我已经退隐了,你要找帮手,另请高明吧~ 」
随口用日语呼唤保镖赶走不愿面对的故人之徒,油腻的秃驴胖子整整西装衣袖。
「你知道他死了对吧?」
「王伍他命不好,当年他师傅给他算的时候就清楚了,怨不得旁人。」
「你退隐退得觉悟都没了?别和我说你的下一句台词是【YES】。」
不等保镖粗大骨节的手摁在自己的肩膀上,语气中暗含愠怒的周就已然撤步走人,在老僧的制止下赌场保镖们止住了追赶的步伐。晚上的新干线时间不等人。既然潜在的盟友无法争取,的确也没有理由继续停留,虽然因为工作方式互相独立的干系,他难以确认在北海道的同僚们究竟几何。
可是,关于如何联系一些灰色地带的中间人的法门,他还是会不少的,毕竟比起个人修行,王伍传授给他的更多是各种捞偏门的江湖把戏。
只是周就也不曾看见,秃驴浑浊的眼神在脸上的肥肉上逐渐化开,只瞧他健步而行,费力踏上他代步用的机车,戴好头盔,準备回寺庙过夜。
真是像啊,和我们当年一样,老王。
可惜,我已经老了。
吹了吹唇上黑痣的黑毛,秃驴的心情为之一暗。
蹑手蹑脚地伏在门背后观察「情敌」的动向,希尔丽斯庆幸在晚饭后LEVY决意出门的打算。当然,最关键的是她并没有带上半魅魔的搭档,那幺说来,她的SWEETYMISTRESS计划就可以实行了。
一想到安德鲁可能屈就于她英姿飒爽的军人PLAY下,小猫的骆驼趾处几欲降下点点春霖。柔掌轻轻卸下围裙的肩带,哼着甩葱歌扭动性感的尻尾,希尔丽斯慢慢把模拟G4M杂志中的大佐装扮穿好。
明亮的大檐帽下独眼龙眼罩压制原本飘逸的秀发刘海,两杠四星的肩章光芒四射。上提的腰线与双排扣振奋了本就挺拔的身姿神气,浅灰底色上的硬质衣领以墨黑调配,彰显雄性之美的军服在半魅魔的穿戴下生出别样俊秀。
这是根据狩魔人协会颁发的工作装手动缝制改良而来的服饰,故而细节上和正统军装存在着不少差异。
嘤嘤嘤~
不对,我得严肃地整治下「安德鲁」这只幼犬。
咳咳~
悄悄潜进搭档的休息室,却见他眉头紧锁地挨在书桌旁边,桌上堆杂着满满书籍和手写笔记。源于保密需求,这些内容肯定都是不过夜的。
她……到底和他说了什幺?
素手无意间刮到门框,警觉的狩魔人猛然转身,凝视来客后随即一松。
「是你啊,猫。」
没在抗议搭档对于自己的称呼,坐在床脚的半魅魔哀怨地背过脸,刻意平复情绪道:「这次我们为本地血族调停的任务不是快要结束了吗?你一定要为那个女人的目标效劳吗?」
「我想——这份多余的责任必须要有人背负……」
安德鲁抚摸着口袋里的怀表,反面是他那磨损过半的家徽,他仿佛是在喃喃自语:「而这次机会……我不能错过,假使你不愿意的话,科莱米提,你可以先回法兰克福。」
「我……」
神情纠结,希尔丽斯掩住侧容,小跑着退回房间。
「在他心中只是个没有战斗力的保姆吗?!而我钟情的男人……也仅仅是个为了光复家族荣光的提线木偶吗?」
「狠话说的过分了呢~ 」【小鸟】悠悠地从客厅桌下出现,望着从屋内出来的狩魔人冷静点评。
「这一次不说明的话……真地可能会死,敌人不明,唯一得以证实的内容是蓝羽射手说的人造血族。从地下世界的反馈来说,札幌市可谓暗流涌动,地头蛇密党辩称他们不过驯养了不超过120人的血奴作为补给品。假使他们未曾说谎,那这5年来可怕的人口缺失得由另一大势力来负责,他们在世俗乃至狩魔界肯定存在不少的布置来维持假相。」
电波系中间人松开扎紧的辫子,收好耳机线后她似乎以莫大勇气方才吐露了下述话语。
「其实……犬,你的分析一点不错。自我们端掉那个淫魔窝点已经过去一周半的时间,我一直在观察新发生的失蹤案和灵异事件,它们出现的频率同比增长过半。还有,那天在会所的保险箱内发现的施法材料里含有一批稀有药草……我拿去鑒定后得到的结果是混沌茎。」
「超过千人规模的血祭召唤吗?深渊还是地狱?」
阴沉的脸色反倒疏解,安德鲁揉着太阳穴,半是宽慰半是无奈地说:「希望LEVY可以从她的渠道上搞到一些有价值的情报吧。」
不顾装扮上的不妥,另一道倩影沖出打断了二者的谈话。
「就在刚刚!我和上峰的例行通讯中断了……需要立刻转移……」
神情算不上慌张,三人的觉悟和态度出奇一致,沉默着整理起私人用品和装备。
不可名状的恐惧吗?
或许吧~
漆黑的兜帽挂在消瘦的两颊旁,不远处的交通灯因位于十字路口而显得变换迟钝,不过午夜时分的寂寥无人倒为它及时解围。
而忽明忽暗的路灯下,兜帽的主人即将给予夜色一记助攻,更休提她身后的绰绰人影,或趾高气昂,或呆若木鸡。
惨白的枯槁手掌从探出,位居其上的是一件狰狞头骨,一件不似人形的头骨。粗大的鼻骨并不凹陷,以畸形的顶出标明它异形的身份,后脑勺处挂着楞楞尖刺,兇恶之气呼之欲出。
「哎……本来以为那些失蹤的流浪汉该追究到你的头上……可是你办事效率如此低下,我都忍俊不禁……」
吓了异端信仰的女子以及她身周的仆从一跳,叼着棕榈烟的亚裔女人一手塞回雪茄铡,一手掏出了个类似魔改M500的手炮状玩意儿。
「嘻嘻!原来跟蹤我的就是你吗?主人的猜测果然不错。把你……献给主人!!!」
不惧反笑,「巫婆」的眼白顺从她极端的狂喜情绪不肯下翻,额顶纹着怪异刺青的仆从们四肢着地,以犬科动物的反关节姿态迅捷扑来。
「切!我最近可是压抑体内的觉醒很辛苦的……只有这点货的话……」
蓝焰在眼眸和手腕上暴烈张扬,失去往日平静燃烧的观感,浓密的发旋内顶起向外扩张的螺旋犄角,LEVY除却体表,恶魔化的特征愈发浓厚,此时此刻,空气内都扩散着隐约硫磺恶臭。
蓝火掠地,柏油融化,沥青封存着邪恶者的忏悔。
冷清夜色,瑟瑟寒风,轻云凝视住狩魔人的杀伐。
难言正义。
蓝羽射手的手掌无意识地为抗拒枪管的高温异化为几丁甲质的鳞爪,不等身体恢复原状,她「砰」地一脚蹬在邪教徒唯一的「人质」腹部。
巨力迫使那瘦弱的青年飞到对街,后脊撞上消防栓后反折成钝角,大口的鲜血溢出略薄的嘴角。
「别演了,你这巴托九狱的乐色,引诱凡人们出卖灵魂,命令爪牙找到这具容器。」
「不……不……要……啊!」
绝非声嘶力竭地干吼,文弱少年的垂死呜咽勾不起狩魔人任何的怜悯。
「你知道为什幺我一点动摇都没有吗?」
缓步走过亮起红灯的大街,莱薇的皮质大衣内二十余道绑带存放着足以摧毁小型防御工事的武器库。只见她兽掌慢慢蜕回,一甩手就是四道银钉飞掷,钉住人质的四肢。或许是因为力量难以把控的缘故,甚至有一枚落空在外。
「因为它……已经近乎被我杀了,而我……同样如此!」
可怕的深蓝瞳色在黑棕交加的眼眸里一闪即逝,LEVY感受到血战的本能在体内苏醒,那种从第一个塔纳厘魔和第一个奥比里斯魔相遇时的无解沖动。
谁才掌握了邪恶的真谛?
暴躁易怒、行事混沌的恶魔?
抑或虚伪阴险、谋算奸猾的魔鬼?
氤氲黑气的眼神不在遮掩自身的存在,少年抬头问道:「你把我钉住了……之后想要做什幺呢?把我的肠子抽出来绕在脖子上玩窒息PLAY还是在我的头颅上开个洞用你这小猫咪的指甲抽插?」
「我原本只是想问你些问题,魔鬼。可鑒于你潜在的不合作态度以及我的耐心,我决定试验下我新的能力。」
按捺住桀桀怪笑,卷发少年凝视着几近自愈的伤口,以自负的口吻道:「故弄玄虚,胡言乱语!消化了这波灵魂,根据契约和世界限,我的意识很快就能离开这具身体,回到……吔?!这什幺情况啊!」
不至于震惊的错愕损坏了魔鬼注重仪表的习性,似乎是某些超越他认知的事情实在地发生在眼前。
「凡人的灵魂好吃吗?被自己吃掉的滋味又如何?就算你我的灵魂和他们的构造是如此的不同,可是在灵魂层面上共享一些信息……还在我的能力之内呢~ 」
素手穿进单薄的T恤衫,LEVY的语调是超越巖浆的热切。
「在离开这个尘世前,你我似乎有相当多的时间共处呢~ 拉瑟莱克酱~ 」
「你……你……怎幺会知道我的真……名!」
堪称惊慌的魔鬼男爵忽视了眼前的恶魔区区只读到了一层真名的现实,他邪恶的本性也难以克制住命脉拿捏在他人手中的恐惧。
对于恶魔和魔鬼来说,真名被破解有时甚于本体被击杀,毕竟那种方式不过是打散了从炼狱或深渊中汲取来的能量。可一旦被破解……掌握住了本源的编译方法……控制者甚至能够命令他们倒吊着旋转吃屎时高唱《我是女生》。
兴许恶魔混沌的本质尚存在模糊真名逃脱束缚的机会,而魔鬼这种依赖契约和法则为生的造物……嘿嘿嘿……
让姐姐来好好疼爱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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