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心的最期─秋决(改编版)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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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瞳依网上xhomme先生的小说「秋决」以第一身视角写的改编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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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大喜啦!」
大喜……
我当然知道那是什幺意思。
他们很快就要把我斩首了。
初听时心中一惊.
可是很快就平复了。
反正就是一刀,而且在这牢子里的苦日子也到头了。
那掌狱妇人又道:「今日刑部的公文下来了,老爷吩咐我们这里早做準备,委屈姑娘一下,晚上去那匣子上睡罢,左右也就这几日的事儿了。」
本来,想说些什幺「本姑娘为民除害……无辜受典刑,当真是天大的冤枉」的话,说到嘴边就把话吞回去了。
上了匣床,长长的头发被系到揪头环上,身上缠了铁索,腹部是压腹木樑,整个人都动弹不得时,我快要哭了。
「我本来就是打算行侠仗义的女侠啊,为什幺会弄至如此不堪?」
当那嵌上了尖钉的号天板时,更是伤心落泪.
三寸的尖钉钉口离我鼓涨的胸脯不及两分,稍透一口大气就马上被剌着了,令人有生不如死的感觉.
这胸却是从没有被受抚过的啊。
在山上的时候,师兄对我一般慇勤,我当然知道他在图什幺.
本来他长得不错,武功也好。
可是当时我是想:他日行走江湖时,一定会遇到更好的,就没有依他。
回想起来,真后悔没有献身给他了。
不久自己身首异处,这身体还会有人珍爱吗?我自问长得不难看,身段也玲珑有緻,可是就连一次的男女之欢也没有经历过就要死了,说不定到了阎罗殿,还会像他们说的因是处子之身而被判揹煤炭呢……
「我是冤枉的!」
冤枉……冤枉……
可是……我真是冤枉吗?
牢妈妈也说得对,那些被我杀了的人不是每个都是十恶不赦的,他们都有父母妻儿。
我下狠手时不但没有想到,而且更因渴望「为民除害」而绝不留手。
回想起来,我真是为民除害吗?抑只是太喜欢「为民除害」这感觉而痛下杀着?
被我杀的人有男,有女,他们在断气前把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不止一次在我梦中浮现.
我总是吆喝:走开!你们死有余辜!可是……
不!死有余辜的不是你们……
泪水爬下我的脸,滴到匣床上把我原本已不自在的背部弄得湿漉漉的……
我望向卧在我左方另一匣床上的罗素素:尖尖的瓜子脸,两道弯弯的细眉,一双大眼睛紧紧地闭着,露出长长的睫毛,挺秀的鼻子,贝齿紧紧咬住红唇,眉头深锁,脸上表情十分痛苦,却另有一种动人的韵味……
她比我好不了多少吧,而且也长得美。
事实上,所有五个被我擒下即将要和我一起明正典刑的女子都很美,六名美丽女犯一起被押上刑场都首示众在武阳县城也会很轰动吧……
她们都是因为我而要死的。
也许,即使不是我好管閑事,她们迟早也难逃法网,可是今天她们在这里是因为我的缘故是无可否认的。
我闭上删睛,想到了不久在法场上一颗颗美丽人头落在地上再被人抽起挂在城门上示众的情景……
血淋淋的美女首级……
「对不起……对不起……」我抽啜着说.
然后,就在迷糊中睡着了……
梦中,我和她燕好了……我看不清她的脸,可是我知兖她是谁:是卧在我左方的罗素素……梦境中的我不再是所向无敌的女侠,而是她的手下败将……
我被击倒,身上的劲衣衣襟被扯开,她望着我火红胸抹下起伏不定的酥胸……
她解下了我的胸抹,也把她深紫亵衣除下了,她的奶子压在我的胸上,我没有反抗,在她的搓揉中我发出了满足的呻吟……
在天明时,牢妈妈把我从匣床上弄了下来,搀回了我自己的囚室,说道:「姑娘大喜,明日官司就了了,今夜不再睡那劳什子,姑娘有什幺吩咐尽管道来。」
我「哦」的一声,再说:「明天就上要问斩了?」
牢妈妈笑道:「姑娘好聪明,适才衙门里来人吩咐过了,今日榜文已张贴四门,事已至此,姑娘就安心去吧,来世投胎个好人家,不要再舞刀弄剑的,女子嫁个好人家相夫教子才是正道。」
我只好苦笑了一下。
当下烧了汤水,将我一头长发拆散细细洗了头面,枷板洗刷乾凈,将我双手从枷上松了,剥去衣裙,只剩个白生生的身子扛着枷锁,两个女牢子给我细细清洗一番,取过一套乾凈囚衣换上,一个女牢子去外面取了篦子来给我通头.
我本来不想劳烦她们,说:「不须劳动姐姐,待小女子自己来梳头罢. 」
她们丫却说:「不可,你明日到得法场上正法典刑,受斩之时少不得要让人拿住头,故斩犯梳什幺头自有定制,须得方便处刑。」
说着一把找起我的长发,笼到头顶,用木梳从后脑细细向上梳了,取根红头绳扎紧,又搽了点发油,细细整理一番。
忙了约有半个时辰,束成一个光洁的马尾,取过铜镜给我看了,只见镜中之人一张白生生的俊脸,一头如绸的黑发尽数拢到头顶,露出纤细白嫩的脖子……
原来我长得比自已想像更漂亮……
这颗头悬在城门时应该很受注目吧……
女牢子道:「姑娘端地生得一头好发,听说这次县太爷开恩,只将你首级示众一日,就不刷胶水了,明日走之前再给你整理一番罢. 」话毕将我的双手重新在枷上锁好,出门去了。
我独坐在囚室的一角,想到明天就要伏刑,心中感慨万千。
虽说先前的怨愤已烟消云散,心中仍是不免有所牵挂的。
自少就是孤儿,得师父收养栽培,好不古易艺满下山,本来是想闯他一个名堂好光大师门的,想不到甫出道就身陷囹圄,明日更要在法场斩首,日后师父老人家知道她徒儿的下场会是失望还是愤怒?
下山前师父就训说道:「江湖险恶,閑事莫理,要把力都用在真正有意义的事上……」
现在回想起来,不胜后悔,倒不是因为很快就要命殒法场,而是因一时的英雄感而使这些人都横死,实在是造孽,也辜负了师父的多年养育和教导之恩。
想着,想着……囚衣下只有一袭火红胸抹敝体,虽时值秋高气爽,胸部却是一阵阵的闷热。
双手又被那木枷拴着,不能自我安抚,更是苦恼。
邻室中的女子这时也发出了微微的呻吟,她应该是罗素素吧,也许她亦是处于同一欲念与恐惧交煎中吧。
很想出言安慰,却是半字也说不出口……
接着就睡着了……
睡梦中忽闻外面人声喧哗,一个女声在外面高喊道:「死囚罗素素走动了。」
只听隔壁一阵喧哗,一阵拖着锁链的脚步声声出了隔壁房门,接着听到开牢门的声音,「死囚徐宁心走动了」,老门开处,几名衙役一拥而入,不由分说,驾起我双肘疾步向牢外奔去。
一出牢门,门口两个衙役驾着个披枷戴锁的美貌少女,和自己一般打扮,一头秀发也扎了个马尾,不过位置比自己要低一些,在头颅偏后位置。
两耳上方,头发已用胶水刷过,想来是为了悬挂示众的时候方便,长长的马尾散在枷面上,显得楚楚可怜,她多日来被匣床拘束,已是寸步难行,被两个大汉架着勉强行走。
我们对看了一眼,当下心中叹息,虽是仇家,但看她如此美貌,又是一同赴刑,心中暗自亲近。
一路向外,将剩下四个女犯一起提出。
众衙役拥簇着我们六人,拜过狱神,各赏了一碗长生面,永别酒,我和她们都心乱如麻,谁也吃不下去,随后女牢子吩咐我们众人解手,待上绑之后就无法可想了。
我也不想在刑场上出了笑话,就依从了,总也要死得乾凈.
一切事毕,被押出死门,奔大堂而去。
到了地方,将人犯安排在耳房看管,将女犯们脱去鞋袜,赤着脚準备过堂。
但见衙役班首去大堂覆命。
一声鼓响,蓝旗手唱名,第一起犯人进.
衙役引罗素素、马三姐、孙姣等跪下。
当堂去了枷锁.
一声堂威,三人未及说话,已被摁翻再地,抓头发地抓头发,扭胳膊的扭胳膊,扯住上衫前后一分,将三人剥了个袒胸露背,取过法绳五花大绑捆了个结实。
我心想不一会跪在那儿被剥去衣衫袒胸露背的就是我了,一方面是羞愧难当,另一方面想到自己美好的身段,总算可在众人前炫耀一次,心中不禁有点沾沾自喜。
当听刑县官判道:
「罗素素不合聚众为盗,打家劫舍,按律斩首,曝尸示众,首级悬挂城门三日,以儆傚尤」时,内心竟是一阵兴奋……
之后是马三姐,孙姣二人及再后的郭堇和苏妙,也是「按律斩首,曝尸示众,首级悬挂城门三日。」
终于轮到我了。
我荷枷戴锁,跪在堂上,低头不语,前面的衙役一抖铁炼,低声喝道「抬头!」,
一只大手陡地从后面抓起我头顶的马尾,将头提起。
县官摆摆手,刽子手松了姑娘头发,县太爷温言道:「你这女子,行走江湖,杀伤多条人命,虽擒盗有功,然律法无情,今日将你处斩,好好投胎,来生做个温良女子罢. 」
随即当堂读了招状,判了个斩字,取下文书,让我在上面打上手模印子,堂上一根火籤丢下。
喝一声「绑」,五六个衙役当堂劈开枷锁,将我双臂扭到背后,两人抓住我上衫的前后领向下一分,只听「嗤拉」一声脆响,上身衣服分为两片,里面除了一条红缎子抹胸外整个雪白的上身可就露在众人面前了。
我稍强自挣扎了两下,被扭过胳膊,按在堂上,取法绳捆了个结实。
刽子手呈上犯由牌,县官取过硃笔,刽子手将斩牌在笔上一拖,转身退下。
到了堂下,只见另外五个女子裸着雪白的身子捆在院中跪定,个个丧魂落魄一般,黑漆漆的长发倒梳得光洁齐整,脸上也洗的乾乾凈凈.
我跪在一旁,一个婆子过来,将我适才捆绑时弄蓬松的头发细细整理一番,重新扎好,又取过汤水给我漱口凈面,脸上擦了少许胭脂腮红,抹了头油,还低声对我道:「姑娘长得好美,可惜啊,安心上路吧。」
我向她微微一笑,颔首作谢.
一切停当,外面天色渐明,众刽子两个服侍一个,架起众女犯出了院门,院外早停了六辆囚车,两队官兵左右护卫,将我们六人放入囚车跪定,阖上枷板,只有一个头露在外面。
随后辕门大开,一声炮响,一个衙役扯着嗓子大喊道:「出人上路——」破锣破鼓,一众军士护着六辆囚车鱼贯而出。
出得辕门,只见门外人山人海,大概众百姓早看过城中榜文,知道今日处决犯人,一早便群集县衙门外,只盼早早一睹众死犯模样。
囚车在城中缓缓绕行,大游四门,足足花了一个时辰还多,最后才转向闹市街口行去,众人对我们这些车中犯人裸体指点议论,更有好事之人大声诵读车旁犯人罪行,更引来阵阵唏嘘.
我只感到羞得无地自容,偏偏在囚车中又不能低头,只得紧闭双眼,只盼游街早早结束,不再受此煎熬。
囚车到得街口正中停下,官兵围定法场,刽子手打开槛车,将车中人提出,我们在车中跪得久了,双腿血脉不通,已是站都站不起来,当下两人架起一个,将我们拖进法场边临时搭起的斩棚之中。
监斩官已坐于棚中临时公案前,先将罗素素带上,跪在案前,一人屈膝顶住罗素素裸背,一手攥住她脑后马尾,将头拉向后仰,一张俏脸对着堂上。
监斩官照例问了姓名籍贯,罗素素一一低声作答,随后刽子手从公案上取过犯由牌,只见牌上一个大大的斩字用红圈圈住,下面书女盗匪罗素素一口字样,我见她掉下泪来,监斩官道:「今日后悔,已迟了。」
刽子手放开她头发,将犯由牌从她后颈处两臂间插入,直到腰间,两人将她架起,拖出斩棚,在法场中央面南跪定。
随后将我们其余五人一一验明正身,插了斩标押出斩棚,等候行刑。
我被安排号在西端最后一个位置,想是最后一个伏法的。
本来早点来一个痛快可能更好,可是心中又不想死得糊里糊涂的,希望见见犯人是如何被斩下头颅.
如此一来,自已的下场也可以想像得到。
再望向跪在我身边的罗素素正以怨恨的目光望向我,我带着愧歉地朝她一笑,她先一愕,接着点点头.
我内心心结登时解开了,向她再一笑,暗道:「谢谢你,姐姐。」
日到中天,只听一声炮响,刑场中各人身子一颤,脸上表情登时僵硬起来,接着二声炮响,当中孙姣口中不断喃喃道:「不要斩我,我没伤人命啊,我不想死啊……」
她的呼吸渐渐粗重,几乎已不能支持。
两个刽子手上前一步,在她左右挟持住她身子,不令她倒下,一人伸手揪住她脑后的发髻,强迫她仰起脸来。
随即第三声炮响,监斩官扔下火籤,刽子手副手纷纷将我们背后站标拔下,主刀的刽子手捡起火籤,从斩棚出来,接过鬼头刀,走到东首第一人身旁。
东首跪着的第一个女子是孙娇,这姑娘看见持刀人过来身体止不住地簌簌发抖,一个副手走到她身前,伸手拽住她脑后的马尾辫,在手上绕了两圈将头使劲向前拉!
另一人在后面按住她的裸背,姑娘被迫伸长头颈,随后钢刀落下,孙娇闷哼一声,一颗乌黑的脑袋已落入副手手中,断颈中的血柱子喷出一尺多远.
我们余下五人中已有人吓得几乎昏死过去。
副手将那较小的首级高举在手中,向众人展示一圈后扔入竹篚之中。
刽子手接下来走到郭堇面前,郭堇一头秀发在头顶盘了个光滑的发髻,两个副手在身后使劲按下她身子,她也配合的伸长脖子,闭目待死。
刽子手一刀挥下,郭堇人头应声落地,直滚出五六尺远,尸身仆倒,颈中鲜血汩汩涌出,副手从地上拾起人头,让众人饱看一番后仍然扔入先前竹篚和孙娇头颅放在一起。
随后来到苏妙面前,苏妙在刚才放炮时就已支持不住,靠两个副手支援才勉强跪定,如今见了前面两人人头落地的惨景更是心胆俱裂,骇得软软的没有半分力气。
一人提着她头发提起头来,另一人托着她小巧的下巴,将脸向上托起,只见这女子星眸紧闭,一张小脸上湿津津的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
刽子手打个手势,一个副手取过一个金属笼头,从脑后套在她头上,将头向前拉脱颈子,刽子手乘机一刀斩决,随后又是将首级示众一番后扔进篚中。
第四个是马三姐,一副手伸手揪住她脑后挽得发髻,谁知道她头发很多,挽得不紧,髻子一下子散开了,这副手索性将女响马所有头发拢成一束双手揪住,将头拉向前倾.
钢刀落下,马三姐身首分离,人头提在副手手中,这副手提着马三姐长发发梢,将首级在空中挥舞一番后捡起地下散落的头绳,将手中女子首级的头发重新在脑后束了个马尾,随即扔到竹篚中。
这时刑场中只剩下我和罗素素了。
刽子手先走到罗素素面前,一名副手抬起竹篚,放在罗素素身旁,罗素素转头向里面看了一眼,默默地转回头,面无表情,两眼平视前方,脸色却比刚才更白了。
刽子手将左手放在罗素素细长的脖子一侧轻轻抚摸,姑娘身子抖了一下,还是没有动,但呼吸明显粗重了。
那只手慢慢转向她的后颈,不知怎的那手竟把她深紫胸抹在后颈竹的绢带弄松了,那胸抹就半挂在奶子上。
刽子手宗性把背上的带子也解了把胸抹摘了下来往地上一抛,罗素素一双奶子就弹跳了出来,那是一双袅美的乳房:圆浑而富弹力。
我看得呆了,不禁随口说:「姐姐,你很美。」
罗素素定是听到了,不能回答,就点点头.
刽子手的手随后抬起,抓住她脑后马尾的发梢,慢慢提起,交到副手手中,副手将罗素素的头向前引去,姑娘也顺从的俯下头,伸长脖子,闭上眼睛。
刽子手举刀,慢慢落下,经过姑娘的脖子时候刀没有任何停留,也没有减速,只听嚓一声轻响。
罗素素无头的身体向前扑倒,一双赤裸的小脚在地上蹬了两下就不动弹了,副手高举着手中仍然秀美的脑袋向众人展示一番,放入尸身旁边的篚中。
终于轮到我了。
我把头垂得低低的,头顶马尾辫的发梢垂在地上,我知道我光洁的后背在微微发抖。
副手屈过膝盖顶住我的裸背,一手揪住我的马尾辫的发根,将头拉向后仰,刽子手托起我的下巴仔细打量打量这张脸,我满脸湿津津的冷汗,嘴唇发紫,不住的哆嗦。
原来在生关死劫之前我也是害怕的……
刽子手用手在我的脖子上摩挲一番,找準骨节位置,随即低声道:「姑娘再忍忍,就这一下子,眼睛一闭就过去了「,我低声向他道:「大爷,可不可以……」我把目光投向罗素素留在地上的胸抹……
他会意了,就着手解开我火红胸抹在我颈背上的带子……
胸抹被抛在地上,乳房释放出来了……我听到在场的围观者发出一阵讚叹!
我淡然一笑,缓缓闭上眼睛,副手双手握住我的长发,将头拉向前,我顺从的伸长脖子,虽然还在微微发抖我还是努力保持不动,我听到刀锋落下破风之声,几乎没有声音,我的头颅就被完美的切下来了。
奇怪是,我不但没有失去知觉,而是可以清楚看到一切:我那无头的身躯在地上不住抽搐,双拳时而握紧时而放松,上身被法绳捆绑的地方本已变成深紫色。
但随着大量鲜血不断从短颈流出,慢慢的身体开始失去血色,变得苍白,一双赤裸的小脚也在微微抽搐,良久方停。
副手将我的人头举起,给众人饱看良久,之后放入一个空着的竹篚之中,然后又把我和罗素素向前伏卧的尸身踢翻,让我们裸着的乳房朝天弹动着……
我真的不敢相信,我的身体竟是如此美丽……
大概罗素素她们也在看着吧,只是我们像被困在不同空间中无法交流。
这就是死吗?
我不但可以看到自己的首级和无头尸体,而且可以感受到断颈之痛和身体的惶恐无助,以及在众人指指点点下的羞辱……
不但如此,我同时可以感受到其他受斩的人的痛苦,她们的怨愤和恨意……
「对不起,对不起……我欠你们的,我来生还给你们……」
如果可以下泪的,我应该早已泪下如雨。
这时典刑已毕,衙役将两个竹篚抬进斩棚,将六个首级呈上,监斩官一一验看,将每个首级的前额上用硃笔勾画了,以示验过.
见这我们六个女子被斩下首级仍十分秀美,不禁感叹一番,叫人装入竹篚抬下,把血迹洗凈后按相貌辨认首级姓名,写下示众榜文,拿去悬于城门之上示众。
当日下午,我们的人头被拴住头发,吊在武阳县城南门之上示众,每个首级下的榜文写了犯人姓名、所犯罪行及处刑方式等。
我的头被吊在六人的中央,左面是罗素素,右面是孙姣。
脸上的血污已被抹去,可以断颈处仍有血滴下了好一阵子才停止。
可能因被处斩得几个女子十分美貌吧,故看人头与去闹事观看女尸者云集,县令见观者甚众,交通断绝,这几个女子又无人收尸,遂令将闹市街口的六具无头女尸送往东城化人场烧化了,城上示众的首级也待示众三日后送去烧了。
本来说好我只是枭首一天的,到这时已无人记起。
这也好,我也想在这儿多伴她们久一些。
我们的人头随风飘转,我不时发现是面对罗素素,不时是孙姣,罗素素星眸半闭,脸上竟是羞怯怯的表情,孙姣的却樱口微张,像仍要说她是冤枉的。
我真是希望罗素素会对我说些话,告诉我究竟我仍是不是很美……
第二日南门外来了一个青年行商,见城门口围观者甚众也就挤进去看看热闹,见是处斩的女匪在此示众也不以为意,正要转身赶路,一抬头却看见我的首级!
我也认出他了:那就是我救的人。
为了救他,我才落得如此田地。
可是回心一想,也不能怪他,是我自己少不更事,又好大喜功才落得这下场。
那人到衙门要讨还我的尸首入土为安。
却不料他们告诉他我的尸身已被烧了,只把我的一个人头摘下来给他,另外五个女子因无人收尸,索性把六个人头一并给这商人要他安葬了。
商人无奈,转念一想这五个女响马虽然可恶,但到底已经身死,且打劫时又没有伤他性命,便将她们一起葬了,也了却了一幢夙怨。
于是买了六个檀香木盒子,亲自动手将几个女子首级洗凈,又给我重新梳了头发,上了点脂粉,装了木匣,又大哭一场,在南门外买了块墓地,请和尚做了几天法事。
就在和尚要把装着我们首级的六个檀香盒子放入穴墓时,我忽然像听到一个声音对我说:「许个往生愿吧。」
我垂下了眼帘,默默道:「我愿来生来世救赎今生向她们作的孽,一次又一次,在青春美丽的剎那芳华时……被押上法场……斩首示众!」
随着一片黑暗……
魂儿向远处的那一点光明飞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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