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鸩止渴(完)千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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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台湾台南乡下——
喜气盈门春风堂上双飞燕
新事临阶丽日池边并蒂莲
吉日良辰,正是蔡夏两家联姻的好时候,上面那两句话正是贴在新郎蔡玉洗的喜联,横批是——才子佳人。
虽然新娘子夏喧妍想旅行结婚就好了,毕竟领了那张结婚证书就已经成为法上的合法夫妻,何必再大张旗鼓地请客吃饭,搞得自己从头累到脚。
奈何蔡夏两家的父母皆是乡下人,最看重的就是婚姻大事,家里虽然不甚宽裕,却一定要个面子,毕竟这是自己孩子的终身大事。
若在古代,对女子来说,这可是一生只有一次的大事耶,怎幺能草草结束呢?再怎幺样也要摆摆场面,让乡亲父老都喝上一杯喜酒,做一个见证;才算有了个完美的婚礼。
蔡玉洗与夏喧妍也算青梅竹马,他们从小学就认识了,后来初中、高中、大学都念同一间学校,之后他们又互相支持,去念了不同的研究所,双双取得硕士学位。现在夏喧妍在大学母校当助教,继续攻读博士学位,蔡玉洗则去另外一所大学念博士,所幸他们仍在同一座城市里,两人依然在一起。
现在两人皆已二十六岁,虽然他们还想继续过快乐的单身生活,并且在工作上努力争取成就;可是两家的长辈却等不及了,他们最后干脆从乡下追到大城市来,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这边想抱孙子、那边想抱外孙,都非常的坚持。
两人的恋情从大学确定之后就没再动摇过,见父母催得急、逼得紧,身边的同学、好友也都纷纷踏入了婚姻的殿堂,作为孝子孝女的他们也就各自向学校请了一周的假,回老家办喜事。
就像许多从小苦读的有为青年,他们在老家都有着极好的声誉,皆是父母的莫大骄傲;再加上他们又都在念博士,感觉上就高人一等,和那些在公司打拼的白领阶级又不太一样,更是受到推崇。
蔡玉洗相貌端正,身材修长瘦削,鼻粱上总是架着一副眼镜,言行举止皆斯斯文文的。夏喧妍则是位娇小玲珑的美女,皮肤粉粉嫩嫩的,有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就是古人所形容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她还有一个直挺的小鼻子,五官透着一股倔强的俏皮气息,一双薄厚适中的樱唇,不点而朱,分外诱人。
只可惜她本身的个性使然,再加上在神圣的教育界工作。令她举止颇为端正,是属于那种坐有坐姿、站有站相的正经人。
而且她身材娇小,使她在那些发育良好的大学生面前要矮了一个头,走在校园里人家还会以为她是大一的小妹妹。为了显现出身为助教的尊严,所以她更要端出严肃的面孔。
基于以上的因素,就形成她颇为刻板严肃的行为模式,但蔡玉洗就喜欢她如此。
蔡玉洗是个书呆子,呃……这样说好像有点过分,毕竟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都是他下厨做饭,其他的打扫工作也都是他在做,不过那是因为他有沽癣,并非夏喧妍不想做。
蔡玉洗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邀请夏喧妍去看看电影、散散步,或是去咖啡厅悠閑地喝咖啡,像这些小有情调的事情他都会做,但是,还是要说他是个书呆子。
从十八岁开始谈恋爱,到如今二十六岁结婚,他还是处男、她还是处女。因为他们平常所做的不过就是牵牵小手、亲亲嘴唇,有如蜻蜒点水一般。
天啊,如果有人知道的话,一定会这样大喊一声。
不知蔡玉洗是生性淡薄呢,还是夏喧妍不好意思,反正两人习惯在一起讨论文学话题或者社会现象,甚至会谈到国计民生的大小事情,反正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皆谈,就是没有性事。
在这个开放的社会中,居然还有这样清纯到家的人,也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吧?
没结婚之前可以不谈这个,但如今结婚了,好歹是要洞房的吧……两人对此都有些期待,又都有些惶恐,宛如有了婚前恐惧癥。
筹备一次婚礼把两人折腾得精疲力尽,眼看他们都消瘦了许多,使得两方的父母天天煮好料的,準备把两人喂得健健康康,好早点开花结果生个一男两女。
* * *
他们就这样被折磨了几天,今天总算到了大礼的日子。
因为双方父母都极为传统,不喜欢到教堂成亲那一套,所以就在蔡家的院子里布置礼堂,大红喜字映得整个院落非常喜气。
两家都不是什幺富裕人家,仅仅租了一辆礼车,按照习俗地把夏喧妍从夏家接到蔡家。等到午时三刻,吉时已到,锣鼓齐鸣、鞭炮齐响,然后司仪宣布正式拜天地。
司仪才刚喊出:「一拜天——」
就听外头一片嘈杂,然后一排身穿黑色西装的剽悍男子鱼贯进入院子,直接走到两个新人面前,从中间把蔡玉洗和夏喧妍分开。
蔡玉洗先是一怔,然后推了推鼻粱上的眼镜问道:「请问有何贵事?」
这十几个黑衣男子个个剽悍威武,胳膊看起来都比蔡玉洗的大腿粗。他们站好之后就两腿张开,双手放到身后,一副待命的样子。
这些乡下人哪里见过这等阵仗,早就慌得不得了,又见其中一人伸手掏了下西装内衬,隐约露出一把黑色的手枪,众人更是胆战心惊。
看起来好像在拍警匪片哦!
可是,蔡家和夏家祖宗十八代都是良民,安分守己、与人为善。夏家虽然开了间杂货店,偶尔也会设法赚点蝇头小利,可是付出就该获得,这也是天经地义吧?
他们到底得罪了谁啊?难道是老天爷?
而那些前来参加婚礼的乡亲与亲戚朋友一看苗头不对,老早就暗叫一声哎哟我的妈,便赶紧溜之大吉。
外面的情形更是不得了,一连停了五六辆高级轿车,居中的是一辆深蓝色的凯迪拉克,车子的标志上有七颗珍珠,在阳光下散发着璀璨光芒,一看就知道是位贵客莅临了这个山野小村。
两个高大的黑衣男子从另外一辆轿车上抱下厚厚的红地毯,恭敬地把地毯铺在凯迪拉克的车门前,然后把地毯向蔡家院落里铺展。
另外一名黑衣男子则恭敬地把车门打开,叽哩呱啦地说了一句话,不是英语,不晓得是哪国的语言。
由车内先伸出来的是一双发亮的米色皮鞋,然后一位身材伟岸的男子才从车里出来,站在红地毯上。
「啊——」
看到男子的长相,所有的女宾都发出一声惊呼,然后开始觉得心跳加速、脸蛋发烫、双腿发软,彻彻底底地发情了。
男子穿着一件乳白色的纯棉T恤,结实的胸膛轮廓若隐若现;一条亚麻质料的长裤衬托出他修长笔直的双腿,全身的比例是完美的黄金比例,他看起来高雅且尊贵无比。
让大家吃惊的是,轮廓很深的他有双蔚蓝色的眼睛,宛如大海一般,幽深而神秘。他挺直的鼻粱、略薄的双唇、坚毅的脸部线条,在在表露出男人的极致魅力。
男子有一张足以颠倒众生的俊美容颜,他的目光所到之处,皆令雌性生物散发出饑渴讯息。
男子仅是微微一笑,又迷倒了一票师奶、师姐、师妹各种类型的女性。那些本来想逃跑的人们纷纷停住脚步,宛如被一种神奇的魅力吸引,脚底像被黏住一样,一动也不动。
众人刚刚对那些剽悍男子的恐惧之情,此时完全被这位身高足足有一百九十公分的男子的魅力所替代。人们忘了害怕、忘了逃离,只是全神贯注地注视着男子的每一个举动。
宛如贵族驾临,男子踩着铺好的红地毯一步一步地走向蔡家的院子里。
原本逃离出来的人们又纷纷跟在他后面走进去,同时小心翼翼地不要踩到红地毯,生怕他们鞋子上的污泥沾染在上面,那恐怕是杀头之罪呢。
* * *
看到男子的时候,夏喧妍心中一震,一阵恍惚。
这个俊美如天神、尊贵如皇族的男子,竟然让她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她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直到把那双水灵灵的美眸搓得发红,还是觉得眼前这个男子令她有些熟悉,就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一样。
她怀疑是不是自己在做梦,因为今天发生的怪事实在太离奇了,总是让她有种置身梦中的怪异感觉,会不会是因为筹备婚礼忙得太累了啊?
就在她歪着小脑袋、苦思不已的时候,男子已经走到她面前,他的大掌缓缓握住她还在虐待自己眼睛的小手,拉到自己的唇边轻轻地印下一吻,然后男子缓缓地单膝跪到地毯上,叽哩呱啦的说了一句话。
「哎呀!果然是在做梦,他说什幺我都听不懂。」夏喧妍喃喃自语地说:「好奇怪,我看到一位绝世大帅哥耶,就像好莱坞里的大明星,不,比他们好看多了,气质也好多了。如果学生们知道我竟然做这种梦,一定又要取笑我了。」
「NO!」男子改说英语:「贝儿,你不是在做梦,我来接你回家了。」
「回家?」夏喧妍奇怪地问:「回什幺家?我们认识吗?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啊!好痛!夏喧妍忍不住掐了粉颊一下,轻轻呼痛。
男子目光如炬地望着她,然后缓缓站起身来,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粉颊。
「啊!」夏喧妍浑身一颤,莫名的感觉袭上心头,陡地她又清醒过来,急忙推拒着男子,「我不认识你,你不要碰我!」
「贝儿,不要再呕气了好不好?跟我回家,我日日夜夜都在思念你。」男子深情款款地说。
看他一副认真的表情,夏喧妍真要以为自己认识他了。
「喧妍,他是谁?」被人墻隔在另一边的蔡玉洗问。
听到蔡玉洗柔和的声音,夏喧妍才大梦初醒。天啊!这到底是怎幺回事?她也好想问问这个男人是谁呢!
「我不认识他啊,除了大学的同事之外,我从来不认识其他外国人耶!」厂夏喧妍委屈地说。
「我是你的丈夫,你怎幺可以说不认识我?」男子陡然把夏喧妍拉进自己的怀中,目光狂肆地盯着她。
在男子铁掌的钳制下,夏喧妍竟然丝毫不能动弹,只有一百五十五公分的她在男子的面前简直就像个娃娃,毫无反抗的能力。
「胡说!他才是我的丈夫!」夏喧妍指着蔡玉洗。
「贝儿,你还是这幺不听话!」男子的目光突然凌厉起来,他单手环着夏喧妍,而后猛然吻上她的小嘴。
「唔……唔唔……」
在大喜之日被一名男子如此羞辱,夏喧妍又气又羞,心底充满了羞辱感;可是男子的舌如灵蛇一般,趁她欲张口争辩时滑人她的檀香小口,让她再也发不出其他声音。
蔡玉洗看到她被轻薄,情急之下想要硬沖过去,却被黑衣男子拦下。
亲眼目睹法式热吻的观众们个个目瞪口呆。这种以往只有在电视、电影中才能看到的情最,竟然活生生的发生在自己面前。哎呀,真是让人脸红心跳,都看得不好意思了。
在场的女子对夏喧妍既羡慕又嫉妒,羡慕她能得到美男子的青睐,嫉妒只有她能得到、而自己却没有份。
「原来新娘子早就结婚了呀,瞧人家都找上门了呢!」
「是啊,都有这幺好的老公了,还要欺骗老实的玉洗,真是没良心哦!」
「看她平时一本正经的样子,原来这幺骚啊,真是人不可貌相呢!」
看着众人七嘴八舌的窃窃私语,蔡母不禁放声大哭。「作孽啊!作孽啊!人家都是欢欢喜喜娶媳妇,我们却要被看笑话,我不想活了!什幺知书达礼啊,我看人家舞女结婚都不会演这出戏。」
「唔……唔唔……」想要辩驳的夏喧妍依然说不出话来,她在男子的怀中死命挣扎,却徒劳无功。
我不是什幺贝儿!
我不认识这个男人!
我不是不守妇道的女子啊!
夏喧妍欲哭无泪,却毫无办法。
男子好不容易把夏喧妍松开,夏喧妍立即想要跑开,可男子又伸手把她拉人怀中。
「贝儿,不要惹我生气。」男子用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嗓音恐吓她。
「我不是贝儿,我叫夏喧妍!」夏喧妍用不太流利的英文回答他:「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贝儿是谁,我想你肯定是误会了什幺。或许你的贝儿和我长得有些相似,但我不是她,我是夏喧妍,我在这里土生土长,唯一去过的国家是日本。我和你素不相识,我的老公是那位先生,今天是我们的婚礼,请你不要再骚扰我们了,好吗?」
等夏喧妍一口气说完这一长串,男子看着她却笑了起来,用他修长的手指抚着她的双唇。「好吵的小嘴。」
夏喧妍睁大眼睛,她简直不敢相信,在她那样声嘶力竭地解释之后,这个男人居然依然故我?
上帝啊!请拿块砖头把她敲晕吧,让她相信这只是一个荒唐的梦!
男子不动声色地用眼神吩咐保镖把夏家父母架开,然后利用墻壁和自己的身体把夏喧妍包围起来,这个举动或多或少避开了周围一些窥视的目光。
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包围着夏喧妍,让她产生片刻晕眩,这是她和蔡玉洗在一起时从来没出现过的反应。
男子用薄而性感的唇吻上她的耳,舌尖轻舔着她耳垂上一颗芝麻般大的痣。
那种痒痒的感觉让夏喧妍情不自禁地缩起自己的身体,她羞得面红耳赤。「你走开!太过分了!我要报警!」
再吵,我就在这里要了你!「男子一只手撞开她胸前的两颗扣子,用两根手指抚着她的酥胸,在乳尖处微微摩挲,他热练的指法对女人而言的确是一种过火的挑逗。
夏喧妍羞愤欲死,而男子紧抵着她的下半身更是热情如火,让她真想挖个地洞鉆进去!
可是,男子的恐吓让她完全不敢动,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还有什幺比当众被猥亵更加羞耻的呢?而且这个男子显然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不要!放了我女儿!」夏母哭着哀求:「你们到底要怎样?是不是要钱?要多少钱我们会想办法给你,求你放了我女儿!」
男子皱了皱眉,显然嫌她太吵了,一名黑衣男子立刻一掌击昏夏母,夏母软绵绵地滑倒在地。
「不!」目睹这一幕的夏喧妍发出一声悲鸣,「不要伤害我爸妈!不要!你到底要做什幺?」
「很简单,跟我回家。」男子在她耳边温柔地说。
「我不认识你!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夏喧妍苦涩地辩驳:「先生,我们真的完全不认识,我连你是哪国人都不知道,我的家在这里啊。」
「你再说说看!」男子目光如炬地盯着她,大掌更是撩起了她的裙摆,手指探人蕾丝底裤里。
「啊——」夏喧妍惊叫一声,那邪恶的手指竟然探进她从未被人触摸过的处女地。
泪水滚滚落下,夏喧妍终于哭出声音。「放开我……你这个恶魔!坏蛋!色狼!你走开!呜……为什幺……为什幺要这样对我?」
男子舔着她脸上的泪珠。「乖,跟我回家,家里的小公主和小王子都在等你呢,我想你,想得都快发疯了。」
男子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一接触到那结实的胸膛,夏喧妍手一颤,宛如触电一般。
男子把她的手压到心口。「感觉到了吗?它是因为你才跳动着,难道你想让它停止吗?」
男子的眼神深若无底,可是眼底漾出来的深情却让夏喧妍失神。
该死!又是那种感觉,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他们一定见过,他眼中的深情让她心痛,天啊!
她一定是快被逼疯了,否则不会精神分裂,呜……
「贝儿,你太爱撒谎了。」男子轻咬一下她已经被吻得有些红肿的唇瓣,「我只说一次,你要永远记住,否则看我怎幺惩罚你!」
男子微微曲起一条修长的腿,从夏喧妍的双腿中间伸了过去,还轻轻地磨蹭着她的柔软地带,然后猛然向上一顶,让她惊呼出声。
「啊……」
「记住我的名字——法兰克·穗·尼凯尔。」
夏喧妍看着他,神智再次恍惚。
法兰克、法兰克,好熟悉的名字,真的好熟悉。可是……这是个外国人的名字,她应该不熟的啊,为什幺?为什幺?
男子霸道地抱起夏喧妍,笔直朝外面走去。
* * *
警笛声忽然大响,把夏喧妍从恶梦中惊醒。
「放开我、放开我!」她再次挣扎起来。
不知是谁偷偷打电话报警,大概是夏喧妍的朋友,因为这一幕怎幺看都很怪异。夏喧妍平时和什幺人来往他们都很清楚,而且她极为自爱,怎幺会惹上这样的麻烦呢?
全副武装的警察走到法兰克面前。「对不起先生,请问您这是在做什幺?」
「带我的妻子回家。」法兰克用英文回答。
警察听不太懂,旁边有人小声为他翻译。
这时一个黑衣男子走上前来,把警察拉到一边小声说了几句话,然后拿了一个证件给他看。
警察立刻脸色大变,急忙奔回男子的面前,行了一个大札。「Sorry!尼凯尔亲王,小的打扰了您,请原谅!」他又行了九十度大鞠躬,恨不得把脑袋抵到地上。
法兰克淡漠一笑,连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抱着夏喧妍坐上那辆凯迪拉克,接着有人恭敬的把车门关上,全然不顾夏喧妍的哭泣声。
先有两辆车在前面开道,那辆凯迪拉克缓缓朝远处驰去。
那名警察还站在那里发呆,他用手捏了下自己的脸颊,天哪!他居然还有命活着!那个国际上赫赫有名、黑白两道皆敬畏三分的尼凯尔亲王,竟然真的到了这鸟不生蛋的鬼地方!
哦哦哦……铁定要下红雨了!
其中一个黑衣男子留了下来,年纪大约三十多岁,样子颇为稳重,他走到蔡父面前,递给他一张支票。
「对不起,打扰了令郎的婚事,非常对不起!」男子弯腰行礼。「这是一点小意思,请为令郎再说一门亲事吧。」
蔡父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张支票,拼命地数有几个零,一二三四五六七……乖乖!一千万美金耶!真的假的?
不管他在发呆,男子又走到夏父面前,同样递给他一张支票。
「对不起,回到蒙特卡罗我们会好好照顾令千金,不会让她受委屈的。为了亲王好,我们也实在是出于无奈,这是一点小意思,就当作二位的养老金吧。日后若还有需要,请打我的手机,我也会定期向二位回报令千金的情况的。再见!」
男子转身离去,最后一辆轿车也开走了。
夏父看着那张五千万美金的支票,颓然坐倒在地,再多的钱又有何用?
他的宝贝女儿啊!
第二章
在法兰克·德·尼凯尔的私人飞机上。
挣扎了一路,也哭了一路的夏喧妍已经疲惫至极,她浑身无力地蜷在法兰克的怀里,闭着眼睛默默地流泪。
她的头脑混乱极了,梦境与现实各自参半的荒谬感让她无法理清自己的思绪。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幺事,这个自始至终一直紧紧抱着自己的男人到底是什幺人?
想她这二十六年来的生活,虽然普通到了令人乏味的地步,可是也不乏一些温馨时刻,尤其是和父母、玉洗在一起的时候,她能感受到自己被爱的温暖。
她从没什幺奢求,只是希望能够孝敬父母、成家立业,在自己喜欢的中国古典文学中能够获得一些收获,进而让中国文化的精髓能够发扬光大。
她长得不难看,但也绝对称不上倾国倾城,走在大街上的她仅仅是蕓蕓众生中的普通一人而已,投有多少人会特意回头看她。
这样普通的她,却被人打劫了?
一没财、二没色,对方到底要什幺?
今天是她和玉洗的大好日子,他们相恋了八年,直至今日才算「修成正果」,结果却被这个卤莽的男人打断了!
玉洗……一想到他,夏喧妍便觉得心如刀割。他一定难过死了,现在的他还好吗?
「贝儿,不要再哭了。」法兰克低下头吻去她的泪珠。
「不要碰我!」夏喧妍大叫一声,她抬起双手推拒着法兰克,「你为什幺要这幺做?你知不知道这幺做是犯法的?」
「我没有啊。」法兰克无辜地看着她,「我只是带自己的妻子回家而已,难道这也犯法的吗?」「你要我说多少遍啊?我不是你的妻子!」夏喧妍气恼极了,「我叫夏喧妍,我不是贝儿,我不知道你的妻子是谁,但她绝对不是我!与其带一个冒牌货回家,你何不继续去寻找真正的她!」
「贝儿,你总是有千万个拒绝我的理由。」法兰克喷喷有声地摇着头,「可是这次我绝对不会再姑息你了,我给了你太多特权,结果却得到你对我的背叛。女人,这次我要让你明白,我的耐性是有限的。」
「你——简直不可理喻!」夏喧妍为之气结。和这种人谈判,就好像对牛弹琴!
「听说,你这段时间都在大学里攻读博士?」法兰克主动问话。
「不是这段时间,而是一直!我出生在台湾,成长在台湾,除了日本之外,从来没去过其他国家,你到底明不明白啊?」夏喧妍感到浑身无力。「呵,居然跑去念书,你能念什幺?」法兰克的眼中充满讥讽。「中国古典文学。」夏喧妍叹息道:「我再次告诉你,我不是贝儿,不是你的夫人,我的生活你完全不了解,你的世界对我也是彻底陌生,不要拿她的标準来衡量我!」
「瞧你这副模样,说得像真的一样,看来你演戏的功力又再上层楼了。」法兰克湛蓝的眼眸中掠过一丝阴邪。「不过,你的身体是不会说谎的。」
法兰克硬把夏喧妍的身体扳过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大掌撩起她的裙摆,露出她光滑的大腿与洁白的底裤。看到她穿着少女式的底裤,法兰克的嘴角再次扬起,带有深深的嘲讽意味。
「想学纯情淑女吗?你现在的品味真是越来越糟糕了。」
「拿开你的脏手!」
夏喧妍先是一愣,然后开始拼命挣扎,可是他的手紧紧环住她,让她逃脱不了,因为高大的法兰克力道更是惊人,她也是无可奈何。
但是她越挣扎,便使两人之间的接触更加频繁,益发刺激着法兰克的男性感官,他的灼热紧紧顶着她的俏臀,让她既心慌又羞窘。
法兰克用左手撕裂了她的上衣,露出洁白胸罩。
她身上散发出一种介于少女与成熟女人之间的奇妙气息,胸部不是很「波」的那一型,但和她娇小玲珑的身材却是完美的搭配。
法兰克隔着胸罩抚摸她的椒乳,还用手指逗弄着她的蓓蕾……
「不!不要……」夏喧妍羞耻得连耳根子都红了,她剧烈地扭动着,想要避开那双魔爪,更试图逃离身下那令她无地自容的硬硬触感。
这个无耻的男人!
虽然她要求法兰克不要这样,但他根本不理她,右手先探人内裤中捏抚着她的嫩臀,接着再将内裤扯下。
在她的挣扎下,法兰克一时间脱不掉她的内裤,急切的他干脆直接撕裂那条妨碍他的内裤。他用左手玩弄着她的椒乳,右手则是抚摸着那充满诱惑的性感地带,热烈地感受她的柔软。
待他触及她的私密处后,原本挣扎的她缓缓放慢挣扎,直到停止。
夏喧妍将头偏转过去,浑身颤抖地嚷泣着。
凄楚的啜泣声及身体的颤抖都在抗拒着他的野蛮侵犯。
法兰克一怔,她刚才明明还在喊叫,突然的沉默倒令他有些惊讶。突然,他发现她张嘴要咬她自己的舌,他猛然抬起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不要跟我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泪水如泉涌,夏喧妍拼命摇着头,摇乱了盘好的新娘发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倾泻而下。
发现她有一头漂亮长发的法兰克眼睛一亮,他伸手缓缓抚摸着有如丝绸般的秀发。
「真美丽,我的长发精灵。」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你会遭到报应的!」
法兰克淡淡一笑,手指如灵蛇般探进她的柔软。
夏喧妍身子陡然一僵,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不要!」
她的身子异常紧室,这是法兰克从未遇过的情形,以往不管在任何情况下,淫乱的贝儿身体是十分热情的,总是迫切地期待着男性的坚挺,可是现在他怀中的人儿……
他将手指再次深入,几乎要探人她的最深处,当手指遇到一层薄膜时,顿时停住。
夏喧妍此时已经感到生不如死,她紧闭双眼,忍受此生最大的羞辱与折磨,只恨不得快点结束这一切,早点让自己解脱。
法兰克收回手指,他伸手捧住夏喧妍苍白的脸颊,直勾勾盯着她。「你还是处女?」
夏喧妍依然闭着双眼,不回答也不出声,她已经不想再跟这个可恶的男人说话了。
「告诉我!」法兰克的脸色阴沉下来,见她依然紧闭双眼,忽然笑了起来。「你不说我也明白,现在到处都有人工处女膜的女人,为了勾引那个男人,你竟然做到这种地步,实在不像你的作风!」
夏喧妍猛然睁开眼,朝他的脸吐了一口口水。
法兰克浑身一僵,他从口袋取出一块洁凈的手帕,慢慢地擦拭自己的脸。
「女人,你不要逼我!」
* * *
夏喧妍别开头,不再看他一眼。
法兰克猛然撕裂她全身的衣物,突然衣不蔽体的夏喧妍大吃一惊,宛如一只受惊的小鹿般畏惧地望着法兰克。
「呵,想求我了吗?」法兰克的大掌抚上夏喧妍的双乳,将她小巧尖挺的乳房尽覆其中,「承认你错了,我就暂且饶过你。」「做梦!」夏喧妍怒视着他。
闻言,法兰克的手指稍稍用力。
不知为什幺,在这惊恐万分的时刻,夏喧妍竟然在他的触碰下产生了一种很奇特的感觉,像有两道暖流柔和地袭上她的双乳,并且慢慢地扩散,逼近她的体内,令她没来由的倒抽一口气。
看到她的反应,法兰克露出满意的眼神。
当他看着自己时,眼神已不像方才那幺冷酷,却总觉得他好像要望进她的内心深处,要穿进她的一切似的。
这个念头让夏喧妍又开始惶恐起来。
「放开我!呜……放开我!」
她再次想咬舌自尽,法兰克的嘴唇迅速地覆上来,强势地撬开她的贝齿。
让她惊讶的是,被他恣意玩弄的感觉突然让她产生了一种异样感受,她不知道那是什幺,那是她从未体验过的,只是觉得好像并不讨厌,最起码身体是不太讨厌的,甚至……情不自禁地还想要更多。
天啊!这是怎幺回事?
法兰克的手开始揉起她的椒乳,他的动作并不粗暴,但总让夏喧妍觉得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玩弄她,尤其是他毫不掩饰地观察起她的每一个反应。
这个探不可测的可怕男人!
「啊!嗯……嗯……」
夏喧妍忍不住呻吟了几声,因为他的手指大胆地捏住她的蓓蕾,还不断搓弄。
暖流仿佛瞬间加强,那种无法形容的感觉也加强,她同时也更加困惑。
他突然把夏喧妍转过身,让她背对着他。
他的手从后面伸过来,托住她的双乳揉捏起来。这次他的动作有一点粗鲁,仿佛是在对夏喧妍身体的反应程度做着控制。
夏喧妍情不自禁地扭动起来,喘息声也加剧了,连她自己都弄不清楚是啜泣声还是呻吟。
他的手在夏喧妍赤裸的上半身游移了几趟后,她几乎能够感受到他的目光仿若在她背部烙下印记,令她产生热辣辣的反应。
法兰克的手在她的肌肤上游移,指尖滑过的肌肤都像烧了起来一样。
清楚地感受到那些被挑逗过的细胞活跃起来,夏喧妍无法否认,她的身体对他的触碰很敏感!
从未被开发过的身体在突然遭遇这种过度刺激的触摸后,身为女性的情欲自觉正以惊人的速度苏醒过来。
他的手滑入夏喧妍的双腿之间,最隐密的地方完全被他侵占,她无力抗拒。
那是她最敏感的地方,却被这个男人那幺精确地占领,他不断地搓揉,使她的身体更加柔软,体内的欲望也蠢蠢欲动。突地窜起的电流……很痒。
夏喧妍闷哼了一声。
法兰克在恣意蹂躏的同时,粗暴地将夏喧妍的腿向两边挤开,令她情不自禁地夹紧腿。
「张开!」他命令道。
夏喧妍的双脚被他的脚一顶,为此不由自主地分开,彻底暴露了腿间的秘密。
他的热情举动令夏喧妍呼吸加遽,不但肢体压抑不住地扭动,就连体内的一些敏感部位也在悸动。
忽地,他停下动作,夏喧妍听见他拉下拉链的声音。接着,一个硬邦邦、有温度的东西插在她的私密处,她的反应竟是……不由自主地将双腿更加分开,好像主动在迎接它!
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可是强暴啊!她应该做最激烈的反抗,不是吗?可是现在的她却好像是在主动配合,像一个饑渴的女人!
夏喧妍试图做出最激烈的抗拒,可是都失败了。
娇小的她在法兰克强悍的压制下毫无反抗能力,况且,身体的反应不能骗人,在心底深处她其实是渴望的,二十六岁的她欲望已然被压抑太久,如今一旦被撩拨起来,便会产生一股巨大浪潮,足以将她淹没。
法兰克亟欲释放欲望,他用力一顶,硬硕的坚挺长驱直人,没有半点怜惜。
「啊……好痛、好痛……」夏喧妍感觉身体好似被撕裂成两半,那种痛楚迅速地席卷了全身,令她不断深呼吸。她冷汗直流、泪如雨下,嘴里频频呼痛,泣不成声。
可是,法兰克却丝毫不怜香惜玉,愤怒的情绪使他一直律动着身体。他的动作相当缓慢,似乎要把每一次的感觉完全记牢,在这个过程中他完全没有退缩,很坚定、很霸道地慢慢挺人。
察觉夏喧妍所有能包容的空间完全被占据了,他就停止前进,任由他的坚挺在她体内停留,教她有足够的时间彻底感觉他的所有。
「宝贝,把腿并拢。」法兰克在她身后再次下达命令。
夏喧妍犹如被魔法控制一般,情不自禁地夹紧双腿,双腿一紧,异物在体内的感觉更强烈了。
「感觉到了什幺?」法兰克问。
夏喧妍感觉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点笑意。
痛楚已渐渐变淡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微妙的骚动,夏喧妍难堪地别过头。
法兰克把她的双腿再次打开,动作仍是缓慢得不可思议,如同他进入的时候一样,每次的挺进,那种感觉都极为清晰。
当他挺进到最后,夏喧妍紧绷的身体才稍微放松了一下,深深呼出一口气。
接下来,他反复地退后、挺进,再退后,而后再挺进……一切都缓慢到极点。
夏喧妍在他身上感觉不到一点沖动,仿佛他十分冷静。
这让她不寒而粟,身体却更加兴奋。
莫非他要永远以这种速度进行下去?
夏喧妍不自觉地扭动了一下,她真的已经压抑不住了,欲望已经完全被他挑逗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巅峰,可是已被挑起的情欲却得不到有效的纾解,这是多幺无奈且又痛苦的事。
而他,却是那幺冷静……
「嗯……法兰克……」夏喧妍控制不住地发出呻吟,竟然还叫了他的名字。
「受不了了?」他轻笑一声,突然用力一挺。
「啊——」夏喧妍感觉身体被狠狠地贯穿了,整个人似乎要向前扑去。
若说刚才的感觉是细水长流,那幺这一下就是翻天巨浪。
夏喧妍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一种从未领教过的澎湃感觉强烈沖击,在她还来不及完全体会这种感觉时,法兰克又继续以同样狂暴的方式律动起来。
夏喧妍头晕目眩,在这一波感觉尚未被她的身体完全吸收时,下一波的攻势又排山倒海般地涌来。她就像一艘脆弱的小舟,在滔天巨浪中翻膊,无力抗拒。
更不可思议的是,此刻她完全被体内传来的快感征服了,第一次领略到男女情事的真正魅力。
法兰克将夏喧妍翻了个身面对自己,他抱起她的双腿,从正面进入她的柔嫩。
那种被充满的感觉又来了,刚开始的羞辱和恐惧感已淡化,在他再度进入她时,她竟然是欣喜,而且是渴望的。
法兰克猛烈地律动着,他的欲望在她紧窒的体内放肆。
夏喧妍忘情地叫喊,在失去神智之前,她看到法兰克脸上的表情;他的表情并无太大的改变,只是将性格的薄唇抿成一条线,浓黑的双眉紧拧在一起,而且双眼紧闭,表示他在忍耐着、享受着。
这代表他是有感觉的,夏喧妍对于自己能让他感到满意,不知为何,这竟会让她感到一些欣慰。
这是一场如狂风暴雨、如电闪雷鸣的欢爱,夏喧妍拼命地压抑,不想一直呻吟,她那隐忍的娇俏模样益发激起法兰克的狂热。
他就像只脱缰的野马,在平原上尽力驰骋,他紧搂着她的娇躯,激烈地进出着,灼热的坚挺不断地碰触,使两人的身子好似要燃烧起来一般。
初体验便遭遇如此激烈的撞击,令她不住的颤抖,脑中暂时一片空白……
法兰克搂住她的身体,在最后几下狂刺后,洒下了热情的种子,那灼热澎湃的欲望将她淹没,令她既有失去之后的空虚,又有得到后的满足。
夏喧妍全身瘫软,只能紧紧攀着他雄壮的身躯,靠在他身上剧烈地喘息。
天啊,这就是男女之间的情事吗?
如此的激狂、如此的快乐,如此的令人迷乱。
而她……竟然就这样失去了坚守二十六年的清白身子,就这样被一个野蛮霸道的陌生男人给侵犯了。
男欢女爱鸳鸯戏水,情投意合鸾风朝阳。今天本是她的大喜之日,岂知与她交欢的却不是自己的爱人……
体内的灼热感觉让她非常难过,她极力压抑,不想再嚷泣。
「我要去洗手间。」
第三章
叩叩、叩叩!
专用机舱外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
「进来。」法兰克略微整理一下凌乱的衣服,而后好整以暇地端坐着,不用想也知道来者是谁,那种有节奏的敲门声是他的总管路易所特有的方式。
夏喧妍去了洗手间,现在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先生。」路易进来时微微弯着腰,这是他一贯的恭敬姿态。
「什幺事?」
路易是位三十二岁的男子,身材瘦削、五官端正,有着褐色的卷曲短发和褐色的眼睛。在平时,路易的眼睛是毫无光彩的,但是一旦它们灵活地转动起来,就会露出仿若狐貍般狡黠的目光。
现在路易微微躬身,站在距离法兰克两公尺之外的地方,他轻轻蹙着眉,似乎有些为难,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很少见到他如此拘谨的法兰克不禁问道:「怎幺了?」
「先生,关于夫人……」
「她怎幺了?」法兰克有了兴趣。
「夫人……已不是从前的她,她得了失忆癥,她认定自己叫夏喧妍,性格也和以前不一样。现在的她已经不记得您了,也完全忘了城堡的一切,所以……我想提醒您一声,请对她温和一些,给她点时间,让她慢慢回忆以前的一切。如果逼得太急,我担心会……」
「担心什幺?」
法兰克才刚问了一句,就忽然听到一道沉重的撞击声。
他一怔,霍然站起来沖向洗手间。
可是门被夏喧妍从里面反锁了。
「贝儿!开门,该死!你在做什幺?」
路易中肯地提议:「还是把门撬开吧,我担心夫人出事了。」
「快做!」法兰克紧锁眉头。
路易叫来一名仆役,仆役取出特制的铁丝,灵巧地把锁擂开。
法兰克迫不及待地推开门,看到里面的情景他赫然呆住。血流满面的夏喧妍昏倒在洗手台前,洗手台的一角也留下斑斑血迹。
法兰克急忙抱起夏喧妍,发现她的伤在额头上,大概她是自己擅洗手台想自尽。
「快叫随行医生来!」法兰克把夏喧妍抱到外面,吩咐路易。
* * *
医生将夏喧妍的伤势检查了一下,为她清理伤口并包扎,然后对法兰克说:「夫人的头部受到剧烈撞击,皮外伤并不严重,只是担心脑部是否受损,这要等她醒来之后再观察一下情况如何,回来之后也要进行脑部扫描检查。」
法兰克面色严肃地听完,然后挥挥手让医生出去了。
他把夏喧妍安置在特制的长软椅上,自己就守在一旁看着她。路易说:「先生……」
法兰克站起来,示意他走到机舱的另一端说话。
「她真的什幺记忆都没有了?」
「是的,完全丧失了。」
「那她怎幺会跑到台湾?『」她的祖籍是台湾啊,大概上次受伤之后就回到这里。「
法兰克拧眉思索。「我该怎幺做?」
「不要逼她,您记得她,她却完全不记得您了,她已经完全适应台湾的生活,要她突然接受您是不太明智的若是将她逼急了,难保今天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
法兰克的脸色益发严肃,甚至有些激动起来,他的大掌紧紧握住路易的双肩。
「路易,你说她还会不会想起我?」
「应该会吧。」路易有些迟疑地说:「失忆癥很难讲,有的会很快恢复,有的也许一辈子都恢复不了,希望夫人能够度过此劫。」
「那她还会不会爱我?」
「会。」路易回答得非常迅速:「先生,谁会不爱您呢?我想只要给夫人一点时间,即使她无法恢复记忆,也会重新爱上您的,一定会的!」
法兰克俊逸的面庞浮现一丝忧伤。「路易,我是不是做错了?她宁愿自尽也不要我的拥抱,我这幺令人厌恶吗?」
路易猛然抬起头来,褐色的眼睛闪烁着灼热的光芒。
「不!您一点也不令人厌恶,反而让人着迷,先生,您怎幺会有这种消极的念头?如果一个女人让您如此不自信的话,就不像您的作风了。如果这样,您不如不要她,这样才不会让自己难过。」
法兰克忽然唇角一扬。「我不会不要她。」
「那就不要说出这幺让人难过的话,她会爱上您的,就像所有的人都爱您一样。」
法兰克摇摇头。「不,我要的不仅如此,如果她和别人都一样,我就不会爱她了。我要她爱我像我爱她一样、我要她的忠贞、我要成为她生命中独一无二的男人,就像她是我生命中独一无二的女人一样。」
路易又恢复了平静的模样。「会的,一切都会实现的,现在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法兰克点点头。「好了,你先出去吧。」
「是。」路易恭身退出。
法兰克重新回到夏喧妍身边。
昏迷中的她看起来苍白而憔悴,令人心生怜惜,法兰克弯腰在她失去血色的唇瓣烙下一吻。
「快想起来吧,如果睡美人需要王子的亲吻才能苏醒的话,我希望我的亲吻也能唤醒你爱的记忆。」
* * *
半个小时后,夏喧妍缓缓睁开眼睛。
她看到一张俊美却有些邪气的男性面孔,那双蔚蓝色的眼睛正以一种令人心悸的目光深情地看着她。
看到她醒来,法兰克露出一个令她目眩神迷的性感笑容。「头还疼不疼?」
他的大掌抚摸着她的脸颊,奇特的热感从他的手掌与她的脸颊摩擦之处升起,让她心神蕩漾。
她迷惑地摇了摇头。
「贝儿……」
「不!」夏喧妍突然清醒过来,被他凌辱的记忆重现在脑海里,让她浑身一阵颤抖。
她猛地推开法兰克的大手,身体更是蜷缩成一团,像只怕冷的小猫一样紧紧地将自己环抱起来,奋力抵御寒冷的侵袭。
「我不是你的贝儿,我叫夏喧妍!」她凄楚地重申,幽黑的双瞳再次被泪水淹没。
为什幺?
为什幺不让她死?
为什幺还要让姓回想起这一切?
她心如刀割,因为她二十多年的清白全部毁于一旦,也为她纯洁的心灵蒙上了厚厚的一层阴影。
法兰克的手举在半空中,本想再伸前抚摸她,可是不知为何停住,然后就好像一尊雕像般停止动作,许久之后才缓缓收回。
他叹了口气。「好吧,让我们再重新认识一下彼此好了。我叫法兰克·德·尼凯尔,出生于法国,摩纳哥国籍,今年二十四岁,我们结婚四年了,那时候你二十二岁,我二十岁。」
夏喧妍播着头。「不,与你结婚的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今年二十六岁没错,可是你的夫人真的不是我!」
法兰克用大掌捧着她小巧的脸蛋。「叫我法兰克,而我也会从此刻起,叫你现在的名字——妍妍。」
夏喧妍的小脸有些泛红,「妍妍」是她爸妈叫她的小名,也只有他们才会这样叫她,现在这个男人竟然……
「你承认我是夏喧妍了?」她讶然地眨着浓密的睫毛。
法兰克点点头。
她松了口气。「既然这样,就放我回去吧。」
「不!」法兰克断然回绝。
「为什幺?」
夏喧妍勉力坐起来,头有些痛,她的身体不由得瘴软了一下,被法兰克抱进怀中。
她挣扎着。「为什幺?既然你已经承认我是夏喧妍,不是你那位贝儿夫人,你为什幺还要留下我?」
「妍妍,自我们分开之后,我不知道你遇到什幺事情,但是我知道你失去了记忆,忘了我们的过去,为此我感到非常难过。但是,我不会向命运低头的,我会唤醒你,让你重新回想起我们相爱时的浪漫。」
夏喧妍瞪大了眼睛。「我失忆了?」
法兰克点点头。
夏喧妍笑了起来。「开玩笑!我在台湾成长、在台湾念书、在台湾工作,我的亲戚朋友、同事学生都可以作证,难道我这些年都处于失忆状态?失忆的人怎幺会有如此完整的记忆?从童年到现在!」
法兰克忧伤地看着她。「妍妍,我不知道那些观念是什幺人灌输给你的,但是你是我的妻子绝对不会错,你看!这是我们的合影。」
法兰克从怀里取出皮包,里面有一张海滩前的合影。一身自衣的他风度翩翻、一身蓝裙的她娇媚无比,俏丽的短发被海风吹起,他的大手抚弄着她小巧的耳珠,任谁都看得出来,这是一张亲密无比的情侣照。
夏喧妍瞪大眼睛,那女的确实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连耳上的小痣都如出一辙。
世上怎幺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她从小到大都是独生女,也没有什幺双胞胎的姐妹啊!
「这不是我,这真的不是我……」夏喧妍喃喃地说:「我怎幺会去海边呢?我有恐水癥,是绝对不会到诲边的。」
法兰克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乖,一时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等以后慢慢再想,或者,完全想不起来也投关系,让我们重新恋爱。」
夏喧妍不解地抬头看着他,「重新恋爱?」
「是的,我会让你知道我有多幺爱你,让你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妻子。」夏喧妍困惑地摇着头。「不……不是的,我的男朋友是蔡玉洗,我爱的人也是他,我和你素不相识,我们不可能的。」听到她说出其他男人的名字,法兰克深邃的眼眸掠过一抹杀气;当夏喧妍疑惑地看向他时,他眨了眨眼,杀气瞬间隐去。
他抱着她,温柔地说:「记住,你的男朋友是我,你的丈夫也是我,只能是我,否则我会生气的。」
夏喧妍的头一阵疼痛,她已经被这一切弄糊涂了,这到底怎幺回事?难道她真的失忆了?为什幺连对法兰克一点印象都没有?可是心灵深处那种熟悉的悸动感觉又是什幺?
她闭上眼睛,懊恼地扭动着身体。
法兰克把她抱人怀中,温柔地拍着她的背,不停地在她的脸颊上轻吻。那种轻柔如羽毛的触感一点也不令人讨厌,反而舒服极了,夏喧妍的头痛终于慢慢缓和下来。
法兰克微微一笑,他忽然想起夏喧妍说过她是念中国古典文学的,便轻声念道:「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十七为君妇,心中常苦悲……」
夏喧妍猛然睁开双眸,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
「怎幺了?背得不对吗?」法兰克微笑地问。
夏喧妍的嘴巴张大得几乎能吞下一颗鸡蛋了,她紧紧抓住法兰克的衣袖。
「你会说中文?还会背『孔雀东南飞』?天啊!我一定是在做梦!」法兰克用他修长的手指在她的樱唇上点了一下,她吃惊的模样真是可爱!
「会,我不仅会背孔雀东南飞,我还会背许多许多唐诗宋词,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为了你,我特地去选修中文,并且深深地被它古老的文化所吸引,虽然我最着迷的是『孙子兵法』,但那些文化典籍也多有涉猎。」
夏喧妍看起来真的要晕了,她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尖问:「为了我?你为了我专门选修中文?」
「是啊!」
法兰克看着她纤细的小手为之着迷,玉指纤纤,指甲呈现自然的月牙白与粉红色,格外健康,与那些被涂成各种鲜艳色泽的指甲完全不同。
法兰克忍不住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指放进嘴里吸吮着。「啊……」一股酥麻的感觉从指尖一直流窜到全身,夏喧妍的脸蛋迅速红了,她瑟缩着想抽回自己的手。「不要!」
法兰克脸色一沉。「我警告你,从现在开始,你的心里只能有一个男人,那就是我!」
夏喧妍大声叫道:「不,你别做梦了!我不会被你的花言巧语欺骗的,我的心是谁的只能由我自己决定,你别想命令我做任何事!」
法兰克用力地捏住她的胳膊。「你想试探我的底限吗?」
夏喧妍奋力挣扎着。「是你在考验我的底限,身子已经被玩弄,难道连我的心也要被你玩弄吗?不,绝对不可能!」
法兰克直视她的眼睛,沙哑着嗓音吼道:「女人,你信不信我会把你关进牢狱?让你做我一辈子的奴隶!」
「信!我信!你都把我硬抢来,还有什幺做不到的?即使你说你一天杀十个人我也信!」夏喧妍衷戚地摇着头,「你懂得那幺多、你那幺喜爱那些爱情故事,为什幺偏偏做出最无情的事?法兰克,让我继续喜爱你、欣赏你好不好?拿出与你的文学修养同等的气度来,放过我,成全我与玉洗。
你真的很爱贝儿,我感觉得到,你竟肯为了她学习中文,我更是感到惊讶与羡慕,贝儿能得到你的爱是她三生有幸,可是我不是她,我不能占有应该属于她的幸福。法兰克,放了我……放了我……「
法兰克缓缓地收回自己的手,一字一句地说:「这辈子都别想了,你只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第四章
法国巴黎
黄昏时分,法兰克一行人抵达了这个浪漫之都。
有辆豪华的专车来迎接他们,夏喧妍像只小猫一般被法兰克抱上车。她虽然一直默默地抵抗着法兰克的专制与霸道,但她对这个神奇的艺术之城还是充满好奇的。
她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被车外的美景所吸引,这里有着她前所未见的繁华景象。
巴黎具有一种吸引人的磁性,一种魔法般的磁性,最初就以它典雅大方的建筑物吸引了夏喧妍。
巴黎建筑物的色调百分之九十以上为米黄色,但顶层为灰黑色,据说顶层是佣人住的。米黄色的调性令人感到自由自在,沖淡了夏喧妍自被掳掠以来所产生的阴郁。她癡迷地看着巴黎所有的一切,贪婪地感受它。
法兰克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反应,见她终于平静下来,并且那双美丽的眼眸再次散发出光彩,他不由得微微松了口气。
是她!她就是他的贝儿!
只有贝儿才会有如此敏锐的感受力,才会对巴黎的气息发自内心的喜爱,因为她是天生的艺术家,她是那幺地推崇罗丹,她曾经在巴黎大学就读,她对这个城市有着独特的感情。
车子并没有驶向法兰克的别墅,而是径自开入一所高级医院。
有些疑惑的夏喧妍被法兰克牵着手朝里面走,她不安地问:「要做什幺?」
法兰克温柔地说:「别怕,只是给你做一下头部检查,你擅到头,我担心会有瘀血留在里面,或是有什幺后遗癥。」
夏喧妍点点头,她是觉得头有些疼,但那是恐慌与烦躁所造成,都是因为心情所致,生理上应该没什幺大问题吧?
为夏喧妍做检查的是一位有着啤酒肚的中年男子,他一看到她便笑着打招呼,看起来和她很熟的样子,可是她听不懂法语。
夏喧妍只有勉强挤出笑容,像个木偶一样任人摆布。
可是她太紧张了,一直紧紧抓着法兰克的衣袖,医生问她的话,她一概不懂。
她求助地看着法兰克。「他说什幺?我不懂法语。」
法兰克早已发现她听不懂法语。真奇怪,贝儿的法语明明比英语流利,难道失忆癥也会造成语言能力的丧失吗?
法兰克为她翻译,体贴地告诉她该如何做。
待一切检查完毕,法兰克让路易先把夏喧妍带出去,他独自留下和医生谈话。
「米歇尔,你看贝儿的情况如何?」
米歇尔很是疑惑。「她的一切生理状况都很正常,头部也没有瘀血,她对于她在台湾的记忆非常清楚,逻辑能力也没问题。」他耸了耸肩,「再给我一些时间,或者要我找那几个老家伙会诊。」
法兰克皱了皱眉。「我不想在巴黎久待,这样吧,既然她除了失忆之外就没有其他病状,我就先带她回摩纳哥,有时间再请你和你的同事去那里帮她诊治吧。」
米歇尔点点头。「没问题,只要你预约好时间,我会尽快赶去的。」
「谢谢,再见。」法兰克步出诊疗室。
法兰克出来之后对路易说:「奔波一天也累了,我们先回别墅吧。明天上午你带妍妍去买些衣服,下午就回摩纳哥。」
「是,先生。」路易恭敬地回答。
* * *
车子渐渐驶向一条静谧的街道,夏喧妍看得出这应该是高级住宅区。
车子在宽阔洁凈的林荫道上行驰,教堂的钟楼在树林间若隐若现,空气清新、环境幽静。钟楼就像无事可做的閑人一般,只管精準且一分不差地报时。
车子驶进一座庄园,主人大概有偏爱浮莲水草之雅兴,在池塘当中,群莲争艳,宛如一座赏莲园。
用大块青石铺成的道路,两旁有修剪整齐的草坪,车子在大厅前缓缓停下。法兰克先下车,然后亲自打开车门,挽着夏喧妍下来。
看到大厅的门廊旁整齐地站着两排人,夏喧妍不禁一怔,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排场。
见法兰克和她走过来,两排仆役一齐弯腰行礼。
夏喧妍有些心慌,一时着急竟想起古装剧的那些台词,「免礼、免礼!」
法兰克微微一笑,握紧她的手。「还记得吗?这里曾是你最爱的地方,那些莲花都是你亲自栽种起来的。你说在东方莲花是一种受人喜爱、推崇的花,并且被人们赋予众多意义。」
夏喧妍播着头,她怎幺会记得!
她敢发誓,这是她第一次走进这座庭院,更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富丽却又高雅的房子与布置,仅仅从这些东西看来,就足以判定女主人是位品味高雅又才华洋溢的女子。
难怪法兰克会对她如此专情、癡迷……不知为何,夏喧妍竟有些难过起来。
那个贝儿到底在何方?
法兰克又怎幺会找到她呢?
唉……
* * *
晚餐相当丰富,有咖哩龙虾、烤牛肉、巧克力慕丝等等,琳瑯满目,不过餐桌前只有夏喧妍和法兰克两个人。
看着偌大的桌子和丰富的莱色,夏喧妍好奇地问:「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怎幺了?」
「怎幺不叫路易他们一起吃?」
「他们有专门的餐厅,怎幺了?你真的都不记得了?对这里一点印象也没有?」法兰克的神情有些哀伤。
夏喧妍摇摇头。「我到底要跟你说过多少次,你才肯相信呢?我不是贝儿,也没有失忆,我根本没有这些经历,怎幺会有印象呢?」
法兰克叹了口气。「乖,吃饭吧,不要再想这些烦人的问题了。」
「可是问题积压越久,就会越难解决。」夏喧妍的个性一向倔强,她试图说服法兰克,「虽然我真的很喜欢这里的一切,可是这真的不是我的,也不是我该享有的,我想念我的家、我的父母、我的……爱人。」
法兰克的脸色突然变得非常难看,他站了起来,来回走了两三步,接着走到窗于前把窗子打开,看着外面朦胧的夜色。
「妍妍,我已经让步了,我愿意给你时间,为什幺你还要如此?」
「因为你的让步是没有根据的、因为我不是贝儿,即使你再让步,也不会等到你想要的结果。」夏喧妍痛苦地说。
法兰克蓦然回身,迅速走到她面前,他屈膝在她的椅子前,认真地握着她的手。「好!我以后再也不问你任何关于回忆的问题,而你也试着接纳我好不好?给我们彼此一段时间,如果你还是不能接受我,我就放你走。」
夏喧妍苦笑道:「如果我没有男朋友、如果我不是在婚礼上被人劫持出来、如果我没有双鬓斑白的父母在为我日夜担心,我一定答应你的要求。老实说,你很英俊,风度翩翩又多金,正是女孩子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如果我们早些时候相识,也许我会爱上你,尽管知道我们之间的身份有多幺悬殊,有多幺的不可能……
可是现在不行,我有许多牵挂,我放不开也放不下,而且我也早已过了做梦的年纪,我只想要一个安定的生活。「
「说了这幺多,你还是想离开我是不是?」法兰克的面色越来越铁青,也越来越狰狞。
夏喧妍叹了口气。「因为这本来就是一桩错误,越早结束对彼此的伤害越小。」
法兰克的手指宛如要陷入她的骨肉之中,他目光凌厉地逼视她。
「你这个顽固的女人,我从来没见过有人这幺顽固!」
夏喧妍淡淡地说:「是坚持原则。」
「去他的坚持原则!」法兰克霍然站起来,「我要出去走走,否则我真想一把掐死你,然后把你囚禁到水晶棺里,这样你就会像白雪公主一样温顺可爱了。」
「你疯了!」夏喧妍恐惧地看着他,长到这幺大,她从来没有见识过这幺强烈的感情,即使在小说里也没有见过,什幺样的男人会为一个女人坚持到这种地步?
法兰克大步朝外走,只留给她一个挺直而宽阔的背影。
「是的,小女人,我早就为你而疯狂了,别逼迫我做出我不想的行为来!」
「法兰克!」夏喧妍喊道:「你爱的那个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想起来了,今天我们不是去医院了吗?我可以去做DNA检测,可以做指纹检测、牙齿检测,一切能证明我与贝儿不同的检测都可以,否则这样下去,我会被你逼疯的厂法兰克回头道:」你想去?「
夏喧妍拼命点头。
「别做梦了!你以为我会随便抓个女人就叫妻子吗?在去找你之前,你全部的资料都在我手里了。」
夏喧妍怔住,脸色发白。
「和贝儿的一样?」
「当然!」
夏喧妍觉得眼前一黑,法兰克则是摔门而去一直到凌晨一点,夏喧妍依然坐在卧室的椅子上发呆。
她不敢洗澡也不敢出去,只是在这间华丽房间内苦熬着,因为她担心法兰克随时会出现。
她累得骨头都快散了,似乎还有些发烧,意识混沌的她很想睡一会儿,可是复杂的思绪让她即使躺下也闭不上眼。
也许每个人在一生之中,总会遇到像她这样的时刻,焦躁不安、充满彷徨,前景一片黑暗。她清楚感觉到自己的每根神经都被拉得直直的,非常的不舒服,可是又找不到放松的办法,只有翻来覆去地忍受着。
就像在联考前、在放榜前,在失业时、在失恋时,在生命片刻的逆旅中,人们都会遇到这种情况,虽然难过却不得不咬牙忍耐。
直到两点钟,在确信法兰克不会到她的房间之后,夏喧妍才懒散地走进浴室,草草地洗了个澡。
不想让自己昏睡在浴缸里的她,披了件侍女準备好的干凈浴袍走出来。
她才刚爬上床,一只大手突然从她背后伸过来,猛地捂住她的嘴,而另一只手则抱住了她的身体。
「啊——」她发出一声尖叫,心几乎要从胸膛里跳出来,「谁?放开我、放开我!」
她拼命挣扎,一条长而有力的腿绕到她身前勾住她的双腿,接着把她抱起来,直接把她压在墻上。
她感觉到身后是一具雄壮的身体。
「法兰克?是不是你?放开我!你要做什幺?」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在打颤。
男人并不答话,他将她紧紧压在墻上,一只手不断地往下操,她只觉得一阵麻酥的电流从她柔嫩的双腿间传来,他在抚摸她!
「放手!法兰克,救我……救救我……」夏喧妍的声音哽咽起来,天哪!再这样下去,她真的要被逼疯了。
男人的手依然在逃逗着她的身体,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让她不知所措,情不自禁地夹紧腿。但是他并不放过她,将她整个人抱起来压到床上,他的上半身也压在她的背上。
她半跪在床边,双手被他反剪到身后,而他只用一只强有力的手就牢牢地控制了她的双手。
这时她半跪着的双腿被他分开,让她想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