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淫魔
你走在一片树林中,远离那天宫一般的地狱,远离那仙人一般的恶魔。
都是梅树。
仍然是秋天,不是梅花开的时候。
冬天这里开满梅花,一定是多幺美丽的景象。可惜,你想自己大概是看不到 了。不知不觉地,一向强忍的泪水慢慢地从眼角流下。
就算遭受怎样的酷刑也不曾滑下的泪水,如今终于在这无人之处为自己的命 运而洒落了。
看来,你还是留恋着这带给了你太多痛苦的生命啊。
既然预测得到未来命运的悲惨,何不现在就逃走?想到这里,你快步朝梅林 的尽头跑了起来。
意料之中的胸口的疼痛渐渐加重,你的脚步也越来越踉跄。忽然眼前一片天 旋地转,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你昏倒在梅林中。
第三次了,你还是逃不出这片梅林,逃不出这片苦难。
「小兄弟,小兄弟……」一个柔和的声音在你耳边回响着,你慢慢睁开眼睛。
仍然是这片妖异的梅林,只是身边多了一个青年男子。漫天的梅枝中,他的 身影清爽如画。
「小兄弟你醒了……」他微笑起来。
他是谁?为什幺觉得似曾相识?你努力地搜寻着记忆,并没有他的名字,只 有偶尔在梅林边缘看到的舞剑身姿。应该,是暂居外庄的客人。
推开他的搀扶,你独自摇晃着站了起来。「多谢兄台了。只是这片禁园不是 外人可以随便来的地方,为了兄台的安全,你还是快走吧。」
「这里是……」他疑惑地四周看看,又关切地望着你,「可是你……」
「你快走吧,不用管我。」你转身往回走去。既然又没法逃脱,你只能回去, 却不知那一转身之间,是怎样绝代而柔弱的风情。
「可是……」他犹豫了一下,仍然说了出来,「到底是谁在折磨你,能不能 告诉我?」
你的身体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声音却还平静:「你在说什幺,我不明白。」
他跑到了你面前,想伸手扶你,又不敢,眼光却已瞧着你的胸口:「你看— —」
你低头,看见血迹慢慢地从自己胸前蔓延开来,想必是伤口又裂开了。你不 由抬手,试图掩盖那血迹。
他忽然一把抓住了你的手。
「你干什幺?」你叫了起来,想挣脱,却没有力气。
「告诉我,是谁在折磨你?」他叫着,指着你手腕上的道道淤痕,「这分明 是绳子和铁链勒出来的,是谁这幺残忍,我一定要去找他评理!」
「不,你别管!」你急切地说,「你不值得管这种閑事。快走吧,再迟就来 不及了!」
「告诉我,那人到底是谁?」
「他就是……梅癡居士。」
他的手颓然地放下了:「他,他竟然……」
你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梅癡居士的武功,出神入化,而且心思缜密,世 上没有人敢惹他。所以也没有人能救你。
「以后,你可以来这里找我。我的名字叫舒杨。」他回过神,在背后叫道。
「你又想逃走,是吗?」梅癡居士从眼角望过来,声音里满是寒意。
「是的。」跪在冰凉的石板地上已经一天一夜了,终于等到一句话。此时, 你想什幺刑罚你都愿意承受,只要不再继续跪下去。你的头发被系在房梁上,身 体的姿势根本无法移动。身下的石板已经被你的汗水打湿了。
「那就别怪我狠心!」梅癡居士把你的头发刚一放下来,你就无力地倒在地 上。
他把一碗参汤给你灌了下去,你休息了一会儿,精神好了一点。你知道,真 正的折磨就要开始了。前两次逃走未遂,他都把你打得十来天无法动弹,这次, 只会变本加厉。
「你打死我吧。」你忽然说。
他笑起来,「我怎幺舍得打死你呢,你只是在调教你。璧落,等你习惯了你 的调教,你就会爱上我的。」
「除非你打死你,我才不会想逃走。」你望着他,不明白世上怎幺会有人用 这种方式逼人去爱。其实梅癡居士长得很英俊,年纪也不大,这让他在折磨人方 面还有很大的创造力。
「我最讨厌不忠实的奴隶。」他一把把你抓了起来,「趁我对你还有耐心, 璧落,否则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我不是你的奴隶。」你刚说完,一个耳光就把你打得几乎昏过去。
「叫我主人。」
「不。」你倔强地说,「我不是你的奴隶,从来都不是!若不是你把我从无 聊斋里抢来,我根本就不会认得你这个魔鬼!」
「当真『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是吗?」他笑得戏谑,随即脸色一沉, 「看来不用点重刑你是改不了口了。」
你又被吊在了刑房里,也不记得是第多少次来到这里了,待遇却总是和第一 次一样糟。双手手腕被绳索吊在梁上,双腿分开分别绑在地上的铁环上。手腕传 来的鉆心疼痛让你忽然想起了那个叫舒杨的年轻人,他曾那幺爱怜地注视过你伤 痕累累的手腕,可是他仍然不可能知道你所遭受的折磨。想到这里,泪水忽然漫 上了你的眼眶,凄楚得可以打动任何一个人。
「后悔了?」梅癡居士心里一软,问道。
你摇摇头。
「叫一声主人就饶了你。」他已经在挑选皮鞭了,却还是给了你最后的机会。
你仍然不作声。
「看你脾气够倔!」他走到你身前,手里拿的是一条带着锯齿的皮鞭。
哧的一声,他撕开了你胸前的衣服。以往的伤痕还没有消退,当他的手指摸 过你赤裸的肌肤,你忍不住厌恶地挣扎了一下。
他忽然一口咬住了你的胸前的红樱。狠狠地咬。
你叫了出来。红樱上赫然是青紫的牙印。
「看,这点痛都受不了。」他得意地看着你说,「我手上的这根鞭子你以前 还没有尝过呢。带锯齿的鳄鱼皮鞭,鞭鞭带血,可以把人打疯。你到底叫不叫主 人?」
「你打死我吧。」你咬着牙说。
啪——
「啊……」你痛得脸往上一仰,一口咬住了自己的胳膊。新伤压在旧伤上, 皮鞭轻而易举地撕裂了你胸前的皮肤,鲜血像溪流一样流淌下去。
啪——啪——
你的胳膊已经被自己咬出血来,浑身的衣服都被鲜血浸透了。才三四鞭,你 就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连惨叫都变成了低低的呻吟,头无力地低垂下去。
「流了这幺多血,待会儿得多给你补补。」梅癡居士抬来一盆水。「先给你 洗洗伤口,免得又发炎。」
「不,不要……」你微弱地抗议着,痛不欲生。你知道盆里的水,是盐水。
「叫主人!」梅癡居士仍然不死心。
你的神情已经有些恍惚,但死死地守住心里的防线,没有出声。
哗!盐水都泼在你鞭痕交错的胸前,撕心裂肺的痛苦让你拼尽力气发出一声 惨叫,昏死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你仍然照原样吊着。梅癡居士正从身后抱着你,粗大的分身 粗暴地在你身体里抽插。他沖击得如此大力,把你的尾骨都快要撞碎了。你绝望 地闭上眼睛,眼前闪过舒杨和煦如同春风的面庞。可是这样的人间地狱,你什幺 时候才能逃出去呢?
好久没有来这里看梅树了。
你有些怕。怕见到他,怕听见他温柔的安慰,怕从此又在每一个夜晚因为梦 见他而泪流满面,怕你们的交往被梅癡居士发现后给他带来伤害。
却每一次都忍不住来了。否则,你不知道自己为什幺还要活下去。
「你终于来了。」舒杨跑上来,微笑着看你,「我天天都在这里等你。」
「哦。」你小声应了一声。
「你的脸色怎幺这幺苍白?」他关切地看着你,「难道他,他又折磨你了?」
「没事。」口中答应着,你已经虚弱地坐了下来,靠在一棵梅树上。平时你 都尽量遮掩着不让他过于担心,可是上次失血太多,将养了半个多月也没有完全 恢复,想要继续隐瞒他已经很困难了。
他又轻轻地握住你的手。这次,你没有挣脱。泪水却悄悄落下来。
「我叫璧落。」看着他纯凈的眼睛,你终于说出了刻意隐瞒的名字。难道, 是改变了初衷,不愿只成为他生命中一颗转瞬即逝的流星吗?
「跟我走吧,我不能容忍他用这幺残酷的刑罚来摧残你。」
「不,我们对付不了他的。你不值得冒这样的险。」
「跟我走。」他坚持着,「相信我。」
「不!」推开他,你踉跄着跑开,把所有的眼泪都咽进心里。「以后我们再 也不要见面,我只会给你带来灾难。」
「舒杨,跟璧落倒是很般配啊。」梅癡居士又是那样从眼角望过来,冷冷地 笑。「你每次刚能动弹就去找他,他则日日在梅林守候,风雨无阻,你们倒是有 情有义啊。」
心里猛地收紧,你跪了下来:「求求你,不要为难他。我已经赶他走了。」
「可他现在还没有走。」
「我再不去见他就是了。你要怎幺处罚,我都认了。」想起以前他的心狠手 辣,你不寒而栗,「请放过他吧。」
梅癡居士的眼睛里燃起了火。他一把把你揽到怀里,开始撕扯你的衣服。一 直把你剥得一丝不挂,他就把你摁到地上,粗大的分身从你的后庭中插了进去。
「啊……」虽然已经料到会受到这样的处罚,你还是疼得冒出冷汗,发出凄 厉的呻吟声。他从后面大力的沖击让你只能无助地晃动着身体,头发都被汗水湿 透了。终于等他发泄完毕,你已被抽插得无力爬起来,地上则又是一滩鲜血。
「又装死!」他踢了你一脚,见你仍然爬不起来,便用绳子将你面朝下吊到 梁上,取过两个铁夹子,夹在你的乳头上。你忍不住呻吟起来。
梅癡居士在夹子上挂了一个铅块,两个,三个……每加一个,你的呻吟就会 更大声一些,浑身都布满了汗水。乳头早被拉扯得变形,鉆心的疼痛一浪高过一 浪,可偏偏无法昏死过去。
「今晚吊你一夜,你好好反省反省。」梅癡居士折磨得够了,自顾离开。
「璧落,璧落……」熟悉的声音呼唤着你。
你醒过来时自己已被从梁上放了下来,舒杨正抱着你。
「你身上这幺多伤……」他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你怎幺进来的,快走啊,被他发现就糟了。」遮掩着身上的伤痕,你催促 他。
他给你披上衣服,把你背了起来,「我这就带你走。」
你没有再反对。能死在他背上,你也是幸福的吧。
舒杨背着你走出了园子,走进了梅林。出了梅林,你们就自由了。
你的胸口逐渐疼痛起来,但你没有出声。疼得受不了了,你就紧紧地咬住了 嘴唇。
「你在发抖,你冷吗?」舒杨关切地问。
「别管我,我们快走。」你咬牙说。
终于快要走出梅林了,但你胸中的痛也越来越难以抵挡。血丝从你紧闭的唇 间涌出,你赶紧用手捂住,血便从指缝里渗出来。终于,你忍不住一大口血喷出 来,全喷在他脖子上。
「璧落,璧落,你怎幺啦?」他慌忙放下你。
「没事……我们快走……」你勉强对他一笑,又是一口血涌上来,眼前一黑, 昏倒在他怀中。
为什幺,为什幺无法逃离?可怕的疑惑让昏迷中的你仍然得不到安宁。
恍惚中你听见有人在说话,却迷迷糊糊听不清楚。
「舒杨,不要离开我……」你叫着,慌乱地把手臂伸出去摸索。
「我在这里。」手被他温柔地握住,你睁眼看见他纯凈的眼睛,带着爱意。
侧头看看,你惊恐地发现你正躺在自己平时睡的床上,而你们现在正在梅癡 居士的「爱梅居」中。
「怎幺回来了?」你惊惶地问道。
「我跟他谈了谈,希望他还给你自由。」舒杨望着你,轻轻拂开你眼前的乱 发。「告诉我,璧落,为了自由,你什幺都愿意舍弃吗?」
「是,什幺都可以舍弃。」你脱口而出。
他神色有些古怪地看着你,微微叹气:「你是被他下了梅花蛊,每当你想逃 走时蛊毒就会发作,让你吐血昏倒。不过你放心,我会让他把解药给你。」
「你真的有办法吗?」你急切地问。
「是的。」他说,「璧落,这三天里你就留在这房间里,哪里也不要去。三 天后,他就会把解药给你。」
「那幺你呢?」
他苦笑了一下,「我家就在附近,不用担心我。只要你能获得自由,我就开 心了。」
第一天,你听舒杨的话,待在房间里,没有出房门一步。
舒杨没有出现,梅癡居士也没有出现。你在忐忑不安的心境中度日如年。
第二天,终于有人来了。是梅癡居士。
「跟我来。」他仍然从眼角里望过来,冷冷地说。
「去哪里?」你惊惶起来。
「这话不是一个奴隶应该问的。」他说,不过终于又加了一句,「我带你去 见舒杨。」
舒杨怎幺了?你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却没有再问。这种不祥的感觉随 着你们离刑房越来越近而越发明显起来。
走进昏暗的刑房,你眼睛一时还没有适应过来,梅癡居士就把你往前一推: 「看看你的舒杨吧。」
你看见刑房正中的铁链将一个人的双臂高高吊起,那个人头发蓬乱,满身都 是血迹,手指中还插着几根铁签。他闭着眼睛,牙齿紧紧地咬住嘴唇,正在拼命 压抑着自己的呻吟。
这不可能是舒杨,这怎幺可能是舒杨!你的舒杨从来都是那幺洁凈如水玉树 临风,怎幺会变得这样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不!」你突然叫道,泪水铺天盖地地涌了出来。
舒杨忽然睁开了眼睛,看见了你。他的眼睛里忽然满是怒火,对你身后的梅 癡居士叫道:「你为什幺要带他来?你卑鄙!」
「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答应这三天任我处置的。」梅癡居士道,「你想反悔 了吗?别忘了,你随时都可以要求离开这里,只要你说一声『住手』。毕竟从小 都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呀,我的舒少爷。」
「你要你把解药给璧落。」舒杨压制着疼痛说。
「熬过这三天,我自然会给他。」梅癡居士阴毒地说,「可是在这剩下的两 天里,无论我做什幺,你都没有权利制止。」
梅癡居士把你呈十字型绑在舒杨对面的刑架上,他要你亲眼看到舒杨为你受 刑。
「让他走吧,我再也不敢逃走了!」你苦苦哀求道。
「奴隶是无权提要求的。」梅癡居士把脸凑过来,恶狠狠地说,「你随便哭 吧,叫吧,看他能有多大的忍耐程度。」
说着,他一拳重重地打在舒杨的小腹:「以前,你们也是这样对付我的吧?」
舒杨痛得猛一弯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手腕上的铁链一片乱响。然而他却 支撑着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梅癡居士,眼睛里满是无奈的痛苦。
你流泪了。你觉得这一拳就像打在你身上,心里一阵抽痛。
梅癡居士冷笑了一声,拳头频频落在了舒杨的胸腹,一边打一边问:「要不 要住手?」
舒杨一口接一口地吐出鲜血,却始终不回答,直到被打得晕死过去。
梅癡居士停了手,来回走了几步,忽然笑了。
你的眼中早没了眼泪,只能牢牢地咬住嘴唇,克制住心脏裂开般的疼痛。在 这样的煎熬中,你仍然看见了梅癡居士朝你投来的若有所思的眼光。
「如果是折磨你,他便会叫住手了。璧落,你说是不是?」
「你要干什幺?」舒杨愤怒地叫道。
「你仍然有叫『住手』的权利,我的舒少爷。」梅癡居士一边说,一边将小 牛鞭抽在你身上。
你咬着牙,没有叫出声来。小牛鞭打在身上立时起了一条紫红色的鞭痕,火 辣辣的疼痛霎时窜了起来。
「要我住手幺?」梅癡居士一边打,一边问。
舒杨没有出声,你知道他的内心一定斗争得很痛苦。但你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雨点般落下的鞭子让你痛得眼前一阵一阵地昏黑。虽然小牛鞭对皮肤的伤害远远 比不上上次的锯齿皮鞭,但鞭痕交错重叠之下,有些伤痕还是破裂了,血又慢慢 的浸透了衣服。
「你有种就打我啊,为什幺要折磨璧落?」舒杨声嘶力竭地叫着,「你要恨 的人是我才对,是我抢走了你的一切……」
舒杨后面还说了什幺你根本听不清了,只是痛得浑身颤抖,感觉到梅癡居士 的鞭子落得越来越狠。在越来越窒息的疼痛中,你被打得昏了过去。
冷水泼下来。你低垂的头慢慢抬起,头发上的水还在不断往下滴。
「璧落,你怎幺样?」舒杨关切地问着。
「你别管我,只要不折磨你……我就没事。」你勉强笑笑,眼前一阵发黑。 头又无力地低垂下去。
梅癡居士把你从刑架上解下来,又重新把你背朝舒杨绑回去。你双臂张开无 法动弹,不知道又有什幺酷刑要落在你身上。
梅癡居士撕下了你的衣服,把你的背部完全裸露出来。他的手抚摸着你光滑 的背脊,赞赏地叹息了一声。
「知道我为什幺从来不鞭打你的后背吗?」他说,「我一直想在你背上烙一 幅梅花图,只是一直没有打制好合适的烙铁。不过现在,这梅花烙已经做好了。」
他取出一把梅花形的烙铁,把它们放进刑房角落里的炭火中。过了一会,烙 铁都被烧得发红了。
梅癡居士取过一个烙铁,走到你身后。你感觉到身后传来的灼人的热气,本 能地挣扎了一下。「不许乱动。」梅癡居士忽然用一只手摁住了你的头,一手将 烙铁摁在了你背上。
你听到嗤的一声,然后闻见了一股皮肉的焦味。「啊……」一阵撕心裂肺的 疼痛蓦地传过来,你奋力挣扎着想缓解这疼痛,身体却完全被压制住无法动弹。 你把自己的嘴唇咬出血来,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
冷水再次把你泼醒。酷刑还远远没有结束。一个又一个烙铁落在你背上,你 昏过去多少次连自己都记不清了。再次醒来时嗓子已经完全嘶哑,当烙铁落下时 已经无法出声,只有一股鲜血从口中喷出。
「你想活活折磨死他幺?」舒杨奋力挣扎着,声嘶力竭地叫着。
「你为什幺不叫我住手呢?」梅癡居士问道。
舒杨沉默一下,忽然说,「因为我知道他宁可受刑而死也不愿意留在你身边 做一个奴隶。」
「那好啊。」梅癡居士恶狠狠地说,「可我宁可他受刑而死也不愿意他离开 我。」说着,又一个烙铁摁在了你背上。
刑房里弥漫的焦味一直没有散去。你已经被折磨了一整天,奄奄一息。梅癡 居士也累了,终于要回去休息。还有一天,你们就胜利了。
「别以为这一夜你会好过。」梅癡居士盯着你无神的眼睛,狞笑着说,「对 于想背叛我的人,我一向不会手软。」
他把你从刑架上解下来,双手手腕绑在一起吊在房梁上,只有脚趾尖勉强触 地。这种吊刑最为折磨人,不一会儿,你的冷汗就不断滚落下来。
梅癡居士把一根削尖的木棍插在地上,尖头正对準你的后穴。然后他猛地放 长了吊绳。
「啊……」你的双脚刚一接触地面,木棍就深深地插进了你的后穴。你痛得 猛地一甩头,勉强用脚尖站了起来。可过一会脚尖支撑不住,双脚平放下来,木 棍再次深深地插入后穴。一而再,再而三,你就在这无穷无尽的酷刑中挣扎。
梅癡居士满意地看了一会,发现你下身的血已经把木棍染红,才扬长而去。 只留下你在痛苦中挣扎。
「璧落,你实在受不了我就叫他住手。」舒杨痛苦的说着,内伤又发作了, 猛烈地咳嗽着,呕出大口的鲜血。
「不,事到如今我们必须坚持。」你勉强说着,「只有明天,我们就胜利了 ……」话未说完,尖锐的痛苦再一次包围了你,身受这惨绝人寰的酷刑,其实你 对能否支撑过明天并没有多大的信心。
第三天,梅癡居士换了另外的方法来折磨你。不知道他服用了什幺药物,分 身变得粗壮而强硬。他不断用最折磨人的姿势来进入你,用绳索和铁链把你绑成 各种姿势,有时将分身插入你的口腔,当然最多还是享用你的后穴。或许他知道 已经再无法留住你,恨不得把你折磨致死。
你昏过去若干次,觉得自己已经被撕裂了。你的惨叫越来越微弱,终于在一 次深深的昏迷后连两桶盐水都没有泼醒过来。
你是被一种剧痛弄醒的,梅癡居士正用钢针扎着你的分身。你痛得猛地抬起 头,又立刻颓然地垂下去。你看见地上到处是你身上流下的血。你想自己已经虚 弱得快要死去了。
见你醒来,梅癡居士走到了被铁链绑紧的舒杨身边,将分身顶到了舒杨的后 庭。
「你要干什幺?」舒杨叫道。
「抱你呀。」梅癡居士说,「如果这样才能让你认输的话。」
舒杨气得不住颤抖着,却不再出声。
「其实我对你没有兴趣,但这却是让你这种自视清高的高贵少爷屈服的最好 方法。你说是不是?」梅癡居士继续说,「为了一个残花败柳遭这份耻辱可不划 算啊。你就认输了吧。」
「随你处置。」舒杨闭着眼睛熬过心中的屈辱,声音却无比地酸楚,「既然 你清楚我的身份。」
「你以为我不敢幺?」梅癡居士冷笑着,硕大的分身顶进了舒杨的后庭。
「啊……」舒杨闷哼着,表情十分痛苦。你知道这痛苦更大程度是来自精神 上的折磨。「你认输吧。」你终于流下泪来,「不要管我了。」
「我们不认输……」舒杨勉强说着,一开口鲜血就沿着嘴角滑下。等到梅癡 居士终于出来时,舒杨已经昏了过去。
天已经完全黑了。
「我们赢了。」舒杨说。「你把解药交出来。」
「其实并没有解药。」梅癡居士看着被绑得牢牢的你们说,「对奴隶何必费 心做解药呢?对你又何必讲信用呢?哈哈……」他笑着,抚摸着你背上的梅花烙 痕,「这幺美丽的梅花图,我还要留着以后慢慢欣赏呢。」
他走了。
而你的心也破碎,欲哭无泪。
「我真笨,受了他的骗,害你受了这幺多折磨。」舒杨痛苦的看着你。但那 痛苦似乎比你所知道的更加复杂,更加深重。
「不,我心里更加感激你了。」你不知该说什幺好,这个时候无论什幺话语 都会显得矫情。
舒杨忽然不再说话,你看得出他在运功。一个时辰之后,他奇迹般地从铁链 中解脱出来。
「你为什幺早不逃走,偏偏要留下来受他的折磨?」他一边帮你解开绳子, 你一边问他。
「本来我一直对他有歉意,想着让他出出气也是该的——毕竟我一直占据了 他的太多东西,这回又是我夺人所爱。」舒杨沉痛地说,「他其实是我的哥哥。 『」啊。「你惊呼了一声,」那他怎幺会如此待你?「
「他是我父亲的私生子,从小受了太多家人的欺凌,所以才会那幺喜欢孤高 的梅花。我小时候虽然没有虐待过他,却也从来不曾给过他帮助,他心里恨我也 是应该的。只是……我实在没有想到他会变成这个样子……这里面,是不是也有 我的一份罪责呢……」舒杨一边悲哀地苦笑着,一边把你背在背上,往外走去, 「璧落,如果你能坚持到梅林以外,我就可以找我师父救你。」
「好。」你说,「我就是死,也不要以一个奴隶的身份。」
舒杨背着你走进了梅林。忽然,他脚步一踉跄,你们一起摔了下去。
「你不要紧吧。」你看见鲜血从他口里涌了出来,心中一阵揪痛。
「没有关系,只是内伤发作。」他挣扎着爬起来,想重新背起你。
「不,我自己可以走。」你强忍着下身撕裂般的剧痛,勉强站起身来。互相 搀扶着,你们往梅林外走去。
胸口的疼痛越来越剧烈,满身的刑伤也一起发作了。你每一步都象走在刀尖 上,身后留下一串血迹,却依然美得如同一个飞出地狱的天使。
死,也要死在外面。
死,也不要以奴隶的身份。
梅花蛊如约发作,鲜血再次如泉水一般从口中涌出,你觉得自己的血快要流 干了。努力抵抗着眼前不断传来的昏黑,你艰难地往外爬着。手,始终和舒杨的 牵在一起。
「我看见一朵梅花开了。」你微笑着对舒杨说。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