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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谱(第7-8回) 迷燕 miy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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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回:因缘际会,老道传授秘术

  且说王嵩见天色尚早,只得敲到一个好朋友刘子晋家,坐了一会,吃了些早饭,出了旧城门,来到天宁寺。见一全真老道跌坐蒲团,丰姿如仙家之类的,旁边布条招牌写的是「能医人事、专治恶毒」,又两行小字「精通房术,立见成效」,四周则聚集许多人瞧着。

  全真道:「列位施主,贫道在龙虎山半峰巖,拜了明师,修炼长生二十余年,家师因贫道夙缘未尽,不能超脱,发命下生,救人危急,济世之穷. 自江右各省而来,昨至贵地,亦非化斋,为施药救人疾病。有百草灵丹,能治诸般病癥,有缘诸公不可当面错过. 」

  看的人听得灵药救人,这个向前说:「老娘咳嗽,求道爷一丸。」那一个道:「老父病目,可吃得幺?」来来去去,人人都道兄弟妻儿有病,络绎上前取药。这王嵩也在人群之中,看着好奇,竟驱前一看,探个热闹.

  王嵩见人群渐散了,正想走开,那老道却出声说道:「施主请留步!」
  王嵩四周一看,又无他人,乃转身问道:「仙长可是叫我?」

  那老道说道:「正是。」

  王嵩道:「敢问仙长有何赐教?」

  那老道说道:「看施主气宇不凡,天生异稟,愿助成效。」

  王嵩道:「仙长,什幺天生异稟,我不明白?」

  那老道说道:「有了这个天生异稟的利器,就是女人的剋星。」

  王嵩道:「如何助我?」

  那老道说道:「随我来!」

  那老道语罢,立起蒲团,收了招牌,将行头作一包袱,用柺仗挑于肩上,就往城门口走去。王嵩先是一怔,再想反正无事,跟他走一遭,谅也无妨。就尾随在后,一路同行,来到二郎庙前,那老道言道:「施主,贫道在二郎庙玄房挂单,请随我进来。」

  二人一入房中,全真放下柺担,打个稽首,王嵩连忙回礼,那老道倒杯茶给王嵩,王嵩给了一锭银子添作香油,老道推辞一番,互相问候,道出姓名,宾主这才坐下。

  全真开口言道:「施主可是初识人伦?」

  王嵩大惊,忙道:「仙长高妙,一言就中。」

  全真道:「刚才一见施主,看施主气宇不凡,又见施主神色不同,只因贫道与施主有缘,特邀至此,以解施主困厄。」

  王嵩道:「弟子有何困厄?」

  全真道:「施主天生奇才,日后必得显达. 奈因施主命主桃花,女色相近,不可不甚,轻则损身,重则阻碍功名。」

  王嵩道:「弟子敢请仙长指点迷津,以渡开茅塞。」

  全真道:「敢问施主,何以当受?」

  王嵩道:「弟子极好交友,与貌美女子亦好嘻游,奈何那东西只普通大小,又不能持久。刚才有见尊示,乃有人战房术,乞赐一二,当以重报。」

  全真道:「何以言报?施主既有雅兴,一定相送。但有一事,请施主务必谨记,贫道才肯相教。」

  王嵩道:「但说无妨,弟子尽力就是。」

  全真道:「施主有一妻三妾之命,除此之外,偶而留连一二尚可,切勿深陷其中,应以功名为重。」

  王嵩道:「能有佳人美眷相伴,弟子心愿已足,决不贪恋粉脂。」

  全真道:「如此甚好,南无无量寿佛!幸哉!幸哉!」

  全真语罢,看着王嵩神色,发言又道:「但不知施主所欲者何件?」

  王嵩思忖了一会,想到一些男欢女爱之小书,又想到那月娘之情事,道:「弟子闻有长龟久战之术,可是真否?」

  全真道:「此有两门道术,确实不讹。一为比甲功夫,炼阳採阴,运气者长短自如,龟吸鱼吮。另一久战功夫,炼者强身壮阳,运气者收放控制,通宵不怠。」
  王嵩道:「请仙长教我。」

  全真道:「贫道看施主用功多学,要深究此法,也是夙缘。此法在贫道已四十余年,留在身边,亦是无用,今且传你。」

  全真说罢,从怀中取出一本小册子,递与王嵩,又再言道:「修炼之法,书中记载甚详,施主早晚照着炼,只消七日,必见成效。」言语中,又从药曩里取出三粒乌黑丹丸,交与王嵩,言道:「初始三日,每夜子时,以酒吞服一丹,可助修炼时效。」又说:「药丹用完,可照书中末页药方煎制,日后每三日服用一粒即可。若长期服用,可收补肾壮阳之效。」

  王嵩接过书册密笈及三粒神丹,内心欢喜不已,连连作揖道谢.

  全真道:「修练本法,任何一个女人被你上了之后,都会臣服于你,绝无任何怨言,而且于交媾之中,还能吸取女人的元阴,增加你的性能力,甚至可以让你延年益寿,返老还童。」

  王嵩道:「按这幺说,我吸收了女人的元阴,那女人岂不是要精尽人亡,这幺邪恶的心法,我不要练。」

  全真听了哈哈大笑,道:「看不出你这小子这幺有良心,还如此怜香惜玉,告诉你,本门心法最难得是可以让男女双修,你吸取对方元阴,也会将元阳灌输对方体内,让女方得到滋润,青春永驻,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这幺神奇?」王嵩简直不敢相信的问道。

  全真道:「你练了,不就知道了吗?」

  就在王嵩感觉欣喜之时,那老道突然伸手按住他的天灵盖,在任督二脉交汇处输入真气,王嵩顿时感觉一道清凉在经脉中流过,就像雨后般神清气爽。便这样,一个在前缓行开路,气势逐落。一个在后,溶合吸收滚雪球般越发强盛。终于两股劲气相遇,在丹田集结,又下沖卵曩焦尾……。

  这时候,王嵩只觉得全身轻飘飘地,便如腾云驾雾,忽然间身上冰凉,似乎潜入了碧海深处,与群鱼嬉戏……。经此之后,王嵩再也不是平常之人,因为他已经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别人一辈子都不能打通的奇经八脉和扩充经络,他短短半个多时辰就实现了,简直是不可思议.

  难怪那老道一眼就瞧出他气宇不凡,天生异稟.

  全真端视着王嵩,开口又说道:「凡要用此道术,必须两情相悦,若违伦常,恐遭其愆。初然试法,止许一次,不可过之,否则男女俱伤。若遇女子邂逅,浅尝即可,不可再次相为,只因此术又名「飞燕迷途」,一旦女子癡迷,必纠缠难返。修炼此术,勿忘修心养性,普施功德,切不可妄传他人,慎之!慎之!切记!切记!」王嵩一一谨记在心,起身叩谢.

  不多时,已近正午,王嵩先是吩咐膳堂备了一席素斋,把着酒壶,一杯又一杯的与道人再三称谢. 那老道见王嵩真诚,亦再三交代修炼秘法。王嵩甚是欣喜,购便一席道袍,道履一双,加上纹银三锭,以托盘托出,要敬谢那全真老道,全真一见笑道:「贫道云水修炼,粗衣草履足矣,施主与我作速收回。」

  王嵩道:「仙师在上,受弟子三拜,只因弟子拜求,言过重酬,莫非嫌微?」推辞之间,要老道务必收下。

  全真道:「贫道还有他处未竟,不便带在身上。不然,施主先替贫道收下,三年后,待贫道回山途中,再来拜领如何?」

  王嵩道:「就依仙师所言,暂由弟子与师寄下,敬请仙师务必再顾。」
  王嵩别了老道,带了密笈妙药,这才起身回家去。

  他母亲见了骂道:「这两夜在那里结党,小小年纪,这等放肆了!昨日冯姨父差人来请你,不知有甚正经话,我怕他知道你不回家,不长进,后来不把女儿与你了,只得说你在同学朋友家会文,不曾回来。你今日还不快去哩!」

  王嵩道:「孩儿确是会文,晚了不得回家,只是不曾先稟母亲,是孩儿的不是。」母亲也就不言语了。正是:

  东天不养西天养,此处不留彼处留。

  节节灵通,描画处,真是颊上三毫。

  第八回:大展身手,才子佳人订情

  紧趁新晴天气好,莫教再错春光;

  编成艳曲两三行,笔赊还打草,墨剩更合芳。

  蓦地停思閑步步,几前炉内添香;

  举头忽见柳条长,风情难打叠,花事费商量。

  且说王嵩领了母亲的命,要去见冯姨父。只因夜里不曾睡,眼色模糊,怕姨父看出来,不好意思。走了几步,想道:「这时节已是申牌时分了,不好到冯姨父家去。且自回家,只说冯姨父不在家,不曾进去,明日再去也不迟. 」忽又想到那老道丹药之事,便寻了一家老字号药铺,要那掌柜照单抓药,炼制了一大罐备用。

  回到家,便把「冯姨父不在家」这言语和母亲说了,李氏也称当然,要他明日早些前去。回到了房里,取出密笈,开始修炼,一夜晚景不提。

  次日起来,梳梳洗洗,抖擞精神,又换了件新道袍,指望见了姨父,藉故见见姨娘,就好求见桂儿表妹了。一出门,走到冯贡生家来,教小厮通报。冯贡生吩咐请进中堂。王嵩洋洋得意,步到庭中,只见里面有五六个十七八岁的读书学生,在厅上会文。

  冯贡生迎着道:「方纔又教小厮到府请贤甥,来得正好。今日有几个门生在舍校艺,特约贤甥到此,也赐教两篇。」

  王嵩道:「前日听见姨父相召,因在朋友家会文,不曾就来。今早特造请命,但不晓得是会文,不曾带着纸笔. 」

  冯贡生道:「有,有,有!」说完便叫人把自己笔砚拿与他。

  王嵩看柱子上贴的题目:

  第一是: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

  第二是:以其时考之则可矣。

  王嵩心中想道:「第二题,我前日才作过,倒也作的得意。一个论语题,打什幺紧. 不免一挥而就,惊惊我冯姨父,便是求婚的吉帖了。然后求见姨娘,再求见表妹,料无不允。」

  自古道:

  人逢喜事精神爽,月到中秋分外明。

  王嵩磨墨濡笔,不经思考,写成绵绣文章。头篇还打个草稿儿,次篇成竹在胸,借书于纸。巳刻时候,他人一篇未就,王嵩两篇俱完,送与冯贡生看了。冯贡生十分欣赏,讚道:「倚马雕龙,贤甥不愧二语. 一语惊人,鸿飞沖天,指日可待。」这五六个门人,个个都面面相觑,以为奇事。

  王嵩见他姨父这般称讚,就说要见见姨娘。冯贡生随即领了王嵩,到内室来,敢请奶奶相见。那姨娘打从房里,轻移莲步到外房见了。冯贡生道:「外甥小半日完了两篇,又作的极好,真是一代才子。外面学生们正未完篇,夫人你留在外房坐坐罢,我要往厅上看他们作文章哩。」

  王嵩又说要见见表妹,有好几年不见了,请姨父说声。冯贡生道:「两姨兄妹小时常见过,夫人你请女儿出来,让他俩见见不妨。」

  原来冯贡生看中了王嵩,愿招他为婿,已是不止一日了。前几日,才托人请临清地方最负盛名的相士,会了王嵩与桂儿的八字,说是天作之合,珠联壁合的佳偶,又说王嵩福缘丰厚,德寿绵长,位居人臣,有紫衣玉绶之命。冯贡生听了好生欢喜,早已决意招他为婿。偶然门生里,有几个长进的,故此假说会文,实则考他两个,果然谁高谁低,立见分明。今见王嵩文字,又快又妙,这时听了贤甥的请求,心想让他俩会面也好,就满口答应,教女儿出来相见。

  且说冯贡生往外走去了,姨娘吩咐道:「请小姐出来,王大爷在此要见。」
  丫环们听了,三三两两,一齐传话,请桂仙去了。王嵩坐在外间,听得环珮叮噹,料是表妹来了。举眼往里一看,不觉神摇目夺,果然好个女儿家,有一曲「香罗带」为证:

  重新识面,初莺儿燕雏,短发巧样儿,双眸秋水浸。

  你看风蕩漾,瘦身躯,幽香阵阵透绮疏,三寸金莲也,缓步徐来娇倩扶。
  王嵩远远见了,心里想道:「世间有刘卜氏,又有这表妹,真正一个王嫱,一个西施了。若得这两人为室,也不枉了天生我这才子。」

  桂仙脚小,走得不快,王嵩先立起身等她,举头又见扶她的一个丫环,也有七八分姿色,越加诧异。看看桂仙已到她母亲身边,王嵩深深作揖道:「妹妹,许久不见了。」

  桂儿堆着娇颜,微笑答道:「正是,久不会了,请坐。」

  王嵩一心只对着芳姿,忘记了坐椅已离四五寸,竟自坐下去,忽的一跤跌在地下。母女二人与那丫头们,没一个不掩口而笑。惟有聪明的桂仙,知道他出了神,不是失错跌的,急唤露花,快扶起王大爷来。

  露花就是有七八分姿色的,十五六岁的丫环,忙走近前,把王嵩扶起。王嵩见是她,心下想道惭愧,又得个美人扶我,立起身来道:「忘记椅子远了,失脚一跌,姨娘妹妹莫笑。」

  桂仙道:「哥哥跌得不重幺?」

  王嵩道:「不妨,不妨。」

  桂仙原晓得爹爹要招表兄为婿,今日见他长得这般好了,也十分爱慕他。言语中,不时眉眼传情,巧目流盼,两个好不亲热。

  姨娘李氏见小俩口话说的投缘,又知道王嵩八字与女儿刚好,本来就喜爱外甥的姨娘,心想是相公有意成全,才会让女儿出来相见。又想那表兄妹相见不妨,也不致招来閑话,就藉词说有些累了,要回房休息去。又说后花园有些芙蓉花开了,吩咐女儿带王嵩到后花园赏花,要丫环们好生款待、不可怠慢等语,就逕自进房去了。

  桂儿粉脸升起一朵红霞,娇羞的低着头,双手只顾捏撚着衣角,也不言语.还是那露花丫头机灵,见姨娘走去了,俏声说道:「小姐,你与王大爷可要如此站着?那我们作丫头的,回头如何向奶奶交代?」

  桂儿听了,娇声道:「露花,休得贫嘴,王大爷要赏花,那你就前面带路吧!」
  露花听了,噗叱一声笑着,看了看王嵩,又瞧了瞧小姐,心想: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就说道:「王大爷,请随我来!」王嵩应了一声,看桂儿莲步移动了,方举步在后跟着。

  一行人来到后花园,只见庭苑楼阁,假山流水,花木扶苏,鸟语花香的,景色甚是清幽可人。露花带到一个凉亭前,对着王嵩说道:「前面就是芙蓉花园,请王大爷与咱家小姐赏花。」又说道:「我与丫头们在亭上摆些茶果,请王大爷品嚐。」

  王嵩作了个揖,谢过露花丫头,又向桂儿作了揖,柔声说道:「贤妹,先请。」桂儿福了福,就引领着王嵩,往花径走去,露花等丫头们并未跟着。

  桂儿走在前,因花径不平,又只三寸金莲,走起来腰肢摇晃,有几次像是要跌倒似的,王嵩见状,忙向前侧身相扶着,桂儿娇红着脸庞,不忍推拒,也就由他扶着。两人来到花园中间,已看不见丫头们,只见红、黄、粉、白的各色芙蓉花朵,满园盛开着,不觉心旷神怡,举目四处欣赏着。王嵩侧扶着桂儿,桂儿似有意无意的由他扶着,王嵩看着桂儿表妹的脸儿,闻着桂儿身上传来暗股幽香,只觉得天眩地转,差点扶她不住。才定下神来,又觉得表妹人比花娇,满园花色那里比得上,就只盯着桂儿的娇容猛瞧,花儿也不欣赏了。正是:

  两逢细语纤玉,双眸堪比琉晶;

  瞳人黑白分明,光燄云转不定。

  遇见女子似白,每教男儿偏青;

  常嫌阮藕多情,不作红颜水镜.

  桂儿欣赏着花朵,不知是站累了,还是怎的,身子微微倚靠过来,王嵩感觉到了,伸手从另一边把桂儿的臂儿搂住,桂儿先是一惊,随即娇羞的,用那再也不能小的声音,细细的说道:「表哥哥,这给人看见了不好。」

  王嵩道:「妹妹嫦娥下凡,人比花娇,小哥哥已爱不释手。」

  桂儿看着表哥俊美的模样,飘逸的神韵,也是不能自已,也再不推拒,只觉面颊发热,身子靠着更紧了。正是:

  面如冠玉体含香,能乱闺中少女心;

  邂逅相逢情自热,纤纤玉筝启容藏。

  王嵩一面陶醉着表妹的芬香,一面搂抱着桂儿的娇躯,忘情的说道:「今日得与妹妹相会,实乃三生有幸。」

  桂儿年虽仅十三,性颇贞贤,自十岁便能吟咏,每刺绣女工之余,时常攒眉不语,若有所思,其思春之情,意欲得个才貌双全的儿郎,以作终身佳偶。闻王嵩此言,竟也回道:「妹妹敬重哥哥人品,故与兄在此相会,但庸碌之躯,自知非匹。」

  王嵩笑道:「妹妹之花容月貌,无人能比,妹妹才情,又有何人齐驱?小兄有幸,得妹妹垂青,自当深怜蜜爱,不与妹妹一点委屈。」

  桂儿听了,芳心一阵欣喜,娇美笑容顿时绽放出来,王嵩见状,更加沈迷。不觉搂住桂儿,低下头,亲吻着桂儿的脸颊,桂儿心慌意乱的,心头小鹿噗通、噗通、跳个不停。轻手推开王嵩黏腻的嘴唇,娇羞羞的说道:「妹妹黄花未开,心所系者乃那淑女之行,愿哥哥爱之以礼,知得我心。」

  王嵩道:「今日之会,可谓夙缘非浅,愿妹垂爱,永结同心。」

  桂儿闻言心动不已,不觉想起闺怨之情,遂低声吟一词曰:

  一睹春光思郎君,风流才子是翩翩;

  可惜夜长谁与伴,半轮月照一人眠。

  王嵩听罢,暗自夸奖道:「不意闺阁裙钗,有此佳句,好一个才貌多情的小表妹。听她嫩语娇声,犹胜黄莺巧转,藻词秀丽,默露春情,倒有十分慕我之意,不如也吟一首回她。」遂也低声吟道:

  天赋情根岂偶然,相逢那得不相怜;

  笑语恰似花边蝶,偷香窃玉待何年。

  桂儿听罢,脸蛋儿涌起一片腮红,俩相依偎的,正在情浓。言未了,忽然外边传话,请王大爷厅上去,王嵩只好依依不舍的别了桂儿,往前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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